像这样的情不是一次两次了,福泽谕吉还专门给与谢野批了假,让他从国外回来后不用急着到侦探社报道,给他一天假用来倒时差。
与谢野躺在床上,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可他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他一个电话打给了家入硝子,问了她一个问题。
“怎么突然跟我问起反转术式了?”家入硝子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不知道是在忙么,听着有些漫不经心的。
“哦对了。”她忽地想到了么,说,“你现在也有咒力了,所以是打算尝试一下新的治疗方法?”
与谢野没有否认,甚至说:“我在想,反转术式可以替代‘请君勿死’吗?”
“这不可能。”家入硝子不假思索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用反转术式行治疗,伤员恢复得快也是需时间的,加上咒力『操』作精细,一次『性』治疗的人数相当有限。达不到‘请君勿死’那样眨眼间就能起死回,一次『性』能治疗多个重伤员的程度。”
“可你也说了是重伤员。治疗他们的话,得先将他们打个半死才行啊。”
“咦?你不是挺乐意做这样的吗?”
“平时也就算了。的到了忙起来的时刻,这限制还挺耽误的。”
“那你何必追求用反转术式的效果来取代‘请君勿死’呢,两者结合使用不是更好吗?‘请君勿死’用来治疗重伤员,反转术式用来治疗轻伤员。这么简单的情,不像是你会纠结的。”
“哇,你是真不担心我烧掉脑子?反转术式如你所言,对咒力的『操』作极其精细。我的‘请君勿死’也不是一键开关即可智能『操』纵啊。”
听完与谢野这话,家入硝子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我说的是两治疗方式交替使用,分开行的模式。而你所思考的前提,是‘请君勿死’反转术式同时运作的情况。”
“嗯。”
家入硝子心想,难怪与谢野会说出“烧脑子”这样的话了。
同时『操』纵两治疗能力对多人进行治疗,还得区分出重伤员轻伤员,否则能力无法对应,最后可能一个都救不了。如此这般,可不就烧脑子嘛?
不过与谢野为么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呢?
“你知道我最近一次和猎犬他们出差去国外,经历的战斗规模是怎样的吗?”
“不小吧?”看把孩子都焦虑出病来了。
“对手是十万异能改造实验体。”
“……”家入硝子哑然。
“有‘医生’在的战场,不会有一人死亡。”说完这句话,与谢野略带嘲讽地嗤笑一声。
“这句话听着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其实是上层那群家伙玩的一个文字游戏而已,关键字就是那个‘在’——为了他们所谓的国际招牌。
“十三年前,与其他国家不同,他们是因为‘七名背叛者’的介入才签署的平协议。而我们却是在那之前,就已经宣布‘战败’了。为此,『政府』还丢掉了对横滨租界的管辖权。这些年,猎犬如此频繁地往国外跑是为了么,不就是为了挽回曾经被丢在那场大战中的里子面子吗?
“话说回来,你知道来不及送到我所在之处接受治疗的重伤士兵,因为脚伤无法及时进行移动,最后被炸死在战场上的士兵……这些人究竟有多少吗?”
“……”家入硝子没有说话。想也知道不可能少吧?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了。”话音一转,与谢野又说起了别的,“我想跟他们一起走上战场。”而不是待在安全的大后方,等着伤员一个接一个地送过来。
家入硝子沉默片刻,指出了当前的关键:“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你还是先学会反转术式说吧。说不定你怎么都开不了窍,就是学不会呢?”
与谢野失笑:“也是。”
两人又聊了会儿有关反转术式的内容。
在电话挂断前,家入硝子想起么突然补充了一句:“哎,我说的开窍,不是指像五条那样往脑袋上捅个洞啊。”
与谢野忍不住笑出声,同样也从这句玩笑话中听出了对方的关心。他声音柔地道:“谢谢你的关心,硝子小姐。我会好好的,我向你保证。”
哪想到也就两天过去,与谢野就陷入了原因不明的昏『迷』中。
……
想起了当初的情,与谢野一时间好像连疼痛都消失了。
不,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原本在体内横冲直撞的咒力,突然换了方式被与谢野留在了身体里。新生的力量温润如流水,从他身上的伤处拂过,快速地进行着治疗。
治疗的过程与“请君勿死”有些类似,都给人一温柔的、暖暖的感觉。当然,这股力量又与“请君勿死”有着本质区别。
因为与谢野并非在濒死状态下得到了治疗。
同样的情还发在其他地方的其他人身上。
遭受密鲁菲奥雷袭击的军部,一名正在对敌的年轻士兵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处忽然传来一丝异样。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刚才还在淌血的伤口,随即奇道:“血止住了……伤口竟然在自行恢复?!”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名密鲁菲奥雷的成员一刀捅穿了某名士兵的胸口,残忍地搅碎了他的心脏。
照常来讲,心脏破裂,他应该是活不下去了。他的身上缠绕着一层黑『色』雾气,显然是被与谢野治疗过的。
这意味着,他一旦死去,就会像之前死去的某些伙伴一样,堕落成为诅咒。
可是,出人意料的情发了。
在敌人收刀准备离开的瞬间,士兵身上缠绕的黑雾钻进了他的胸口,心脏在某奇特力量的作用下,竟然开始快速地修复起来。
很快,他的心脏修复完毕,继续强健有力地跳动着。
『摸』『摸』胸口,皮肤上甚至连道疤都没有留下。他单手撑地,“噌”地一下从地板上坐起身,吓得还没走多远的敌人差点丢了手中的刀,一脸不可思议:“诈、诈尸了?!”
士兵看了一眼刚才捂住胸口的手。
上面沾满了殷红的血迹,提醒他刚才被捅穿心脏并非他的错觉。
起死回……这般的神迹……
“难道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某个人的身影。
“是医生?!”
旁边的同伴惊呼出声。很显然,遇到这情况的,不止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