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你家开的啊?等外卖要你管?”南时还真的点了个外卖,这不是等了太久了嘛,他饿了。
恕他直言,他有点牙疼。
算命这一有个规矩,就是不请不问,言下之意需要事主来请来求教,算命的先生才好掺和,往深了就是因果论。
南时特意来蹲这个鬼,就是想让鬼再求他一次,这样他就好名正言顺的『插』手了,现下一看,对方逃命都来不及,还有极大可能『性』逃不掉,他还玩个屁。
他要是擅自去改人家命盘,就贼天对他的关注度,不让他倒霉的喝水都塞牙缝,他就改跟池幽姓算了!
厉鬼深深的看了南时一,闪身去追了。
现下是深夜,这地方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晴岚凑过来看了一,她还以为点外卖是南时的托词:“少爷,要不要奴婢去救了他?”
“算了。”南时砸吧了一下嘴:“你别去了,看他有没有这个命吧。”
“是,少爷。”
倾影凑了上来,纤纤玉指点了点一家附近还开的烧烤摊:“少爷,们去吃个夜宵?”
南时一看对方超高的评价就非常心动,但是想到了卦象,还是摇了摇头:“那再加一单外卖吧,再在这里等两个小时,要是对方还不回来这事儿就算了。”
“是。”
半小时后,南时的两单外卖就来了,一单是烧烤,一单是双皮『奶』,外卖小哥可能是多识广,半点不奇怪为啥大半夜的还要穿古装出来cosplay,张嘴报了手机尾号,确认没送错人就冷漠无情的扔了一句‘麻烦给个五星好评’后,就跨上小电驴一骑绝尘的走了。
南时不是什么讲究的德,在附近找了个长椅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和倾影晴岚抱怨:“当时改的什么辣鸡命盘……好不容易师兄意了一次,结果事主都要被吃了,就是天道爸爸赏脸,不能他从厉鬼肚子里扒拉出来吧?”
晴岚摇了摇头:“时命,少爷不必太过挂怀。”
“是这个道理吧,但是就是有点不爽。”南时一手还捏烤串,另一手则轻点虚空,一丝金芒迸现,随即哑了火。
南时大大的叹了一口,随手抽了三根鸡翅串往地上一『插』,手指一拂,在串尖儿点燃了三朵阴火,阴火一闪即灭,随即三道轻烟飘上了天空:“天道爸爸您就赏点脸吧!让开一下洛书秘图怎么了!发誓不改他命总了吧!您就让看看他今天死不死得了不?!”
“这鸡翅十五块一串!三串整整四十五!给个面子不?!”
话音方落,南时指尖上就迸溅出了一点金芒,南时总是想打开却打不开的洛书秘图瞬间展现了出来,不过就一秒,南时刚看清楚洛书秘图上的内容,啪叽就没了。
真·让他看看。
南时自己被震惊了一下,愣了好一会儿嘴里蹦出了三个字:“就……还?”
“谢谢天道爸爸!”南时双手合十,看似非常诚心的感谢了一下,随即学只展现了一秒的洛书秘图,瞬间放下了手,状若无事发生的接撸串。
倾影:“……少爷?您……?”
晴岚倾影未尽之言出来了:“……您这样真的好吗?”
南时鸭肠串撸进了嘴里,含含糊糊的:“走个过场嘛,不用太在意,下次买个整份的套餐再给天道爸爸上供!”
二女:“……”
虽池幽身为山主是南时他师兄,就没对南时展示出什么对天道的良好态度,但是那是建立在池幽身的实力上的,家里的下人都习惯了。
但是这态度放在南时身上就真他妈让人惊恐了啊!尤其天道还回应的情况下!
倾影默默地咬了一口牛肉串,和晴岚对视了一。
……自从跟了南时以来,她和晴岚对视的次数都快超过之前上千年的总和了!
***
等到南时吃到后一串猪脆骨的时候,他久候的鬼终于狼狈的出现在了他的前。
他的情况不太好,整个左手都没了,半-身都被血染了红『色』,他脸『色』白得已都犯青了,却还是守礼的对南时微微低头,道:“过南先生。”
南时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他不站起来了——反正形象都没了,还装什么『逼』。
他抬头看向鬼,希望他能秒懂他的意思:“周先生看似乎不大好。”
“是,还望南先生救。”周仁低头道。
他刚刚舍了一只手才堪堪骗走了那个厉鬼,但骗不了太久,几句话的功夫或许对方就要追上来了——吃了他的手,就好抓他了。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招惹那个厉鬼了,这厉鬼出现得莫名其妙,毫无踪迹可寻,还疯了一样要杀他,这情况跟走在大马路上被人报复社会无差别攻击差不多了。
南时鼓励的看他,道:“你希望怎么救你?”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周仁却仿佛心领神会一样,快速的道:“还望南先生替算上一算,这一劫可否破解?事后自有重金拜谢先生!”
“自然是可以的。”南时起身,遥遥一指周仁身后,指尖越过了他的肩膀,堪堪点在了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身后的厉鬼的眉心。“朋友,你听了吧,这人得保下了。”
被他定住的厉鬼『露』出了尖锐的牙齿,阴惨惨的笑:“那就连你一起吃了。”
南时毫无预兆的道:“卦象上,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厉鬼还未来得及什么,只南时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乌龟壳,啪得一声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厉鬼瞳孔紧缩,中笼上了一层灰暗之『色』,居然就此软软地倒下,晕了过去。
南时斯里慢条地用刚刚擦过嘴满是油渍的餐巾纸擦了擦乌龟壳上的血渍,点头道:“算天真好用,算什么准什么。”
“……”不是这么用的少爷。
南时擦完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对二女:“不准告诉师兄,这是命令。”
“……是,少爷,奴婢遵命。”
周仁目瞪口呆的看南时,南时斯斯文文的掸了掸衣摆,比了个手势道:“周先生还请与来。”
“……好。”
他开始怀疑起来了——他是不是求错人了?
这位南先生真的是算命的吗?他怎么感觉像是借算命谋财害命的?
他要是不跟这位南先生走,这位南先生会不会来上一句:卦象上,你今天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