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厅,李汗青突然回头一望钟繇,有些无奈,“元长,这是何苦呢?”
钟繇却神色肃然,“汗青,韩忠迟早都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李汗青不禁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你也不用如此逼迫夏行吧?如此一来,你让他如何自处?”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谁都懂,如今两帅共处一城的形势,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是,刚刚钟繇却当着夏行的面把话挑明了,这分明就是在逼夏行站队啊!
钟繇却摇了摇头,一脸正色,“不!这于他而言未必就是件坏事,不是谁都能遇上汗青你的!”
李汗青稍一沉默,只得移开了话题,“元长,以你之见……若皇甫嵩和朱儁落败,汉廷将会作何反应呢?”
说着,李汗青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钟繇跟到一侧坐了下来,神色淡然,“南阳乃天下第一大郡,又靠近京畿,若南阳局势危急,汉廷自会全力挽救,不过……”
说着,他顿了顿,“汉军在南阳连战连败,汉廷必然不敢大意,若没有完全准备,肯定不会再轻易进军南阳!而连番大战之后,汉廷在京师的兵力肯定十分薄弱,不论是调集各州郡兵马还是征调新兵都需要时间,因此,只要我军能尽快击破皇甫嵩和朱儁所部,应该可以赢得两到三个月的安宁!”
“嗯……”
李汗青轻轻地点了点头,精神一振,“好!明日趁势,兵发西鄂城……”
钟繇给出的答案比他心中的答案要乐观一些。
只是,第二天一早,韩忠又派人来了,说是,“宛城之围已解,当与李帅和麾下众将士共庆之!”
一听这话,李汗青也不好推辞,只得改变了计划,带着麾下一众将领去了内城赴宴。
午时,大殿中宴席罗列,众将齐聚,欢声笑语一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韩忠已然喝得满面通红、醉态可掬了,突然又端起了酒杯,一望坐在左首侧位上的李汗青,“汗青可知这宛城故事?”
李汗青虽然也喝得不少,却丝毫没醉意,笑着拱了拱手,“还请韩帅指教!”
他对宛城确实知之甚少,只知要取南阳就必须取宛城!
韩忠眉头一扬,隐有得色,“自秦已降,这宛城便是中原重镇,及王莽篡汉立新,更始帝在此登基,光武帝自此而起一匡天下……这宛城有王气呢!”
说着,他醉眼朦胧地一盯李汗青,“汗青神勇无匹,计谋过人,若得遇明主,将来必定能成为楚霸王、韩兵圣般的人物,封土裂疆不在话下!如今,本帅坐拥宛城……”
这家伙怕是真地喝醉了!
李汗青一怔,连忙就要开口。
就在此时,坐在对面的向歆却站了起来,一望韩忠,神色肃然,“此言差矣!宛城乃张帅的宛城、赵帅的宛城、宛城黄巾的宛城……而非你韩忠的宛城!”
此言一出,大殿里顿时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