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吴沉亲自敲响君夜房门,将他从睡梦中叫醒,不顾他碎碎念的抱怨,丢下一句话:“随我去兵器阁”后,径自离去。
听到“兵器阁”三个字,君夜顿时清醒了大半,蹭的一声跳了起来,胡乱的洗漱一番,连忙向吴沉追去。
闲云楼前街道上,车驾已经在等候,不比季仇的排场小。
“啧啧,到底是大家大户,就是不同反响。”君夜赞叹一声。
钻进车中,吴沉已经在等候,“走吧”
车架缓缓而行,君夜貌似随意的说了句:“你这车驾不错,我很喜欢。”
吴沉悚然一惊,防贼一样的防着他,:“你想怎样?”
君夜愕然,我这是随意说了一句,你至于吗?
“不用紧张,只是单纯的夸赞,当然,我也确实很喜欢。”
“这世上有你不喜欢的东西吗?”吴沉反问。
君夜沉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毕竟,他见识还是太少。
“有!”他突然道:“如季虹云那样的蛇蝎女人,我就很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说到这里,他问道:“说来倒是奇怪,这段时间,她居然没有装模作样的来看我,让我有些不习惯,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久前,她离开冰原郡了。”吴沉回应。
“离开,去哪了,干什么去?”对于这蛇蝎女人,他还真想知道,又在谋划什么阴险的毒计。
“应该是去往皇城了。”吴沉说道:“至于去干什么……”
他顿了顿,嗤笑一声,鄙夷道:“还能干什么,去自荐枕席呗。”
“哦?”君夜顿时来了兴趣,:“究竟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吴沉看了他一眼,道:“你大概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你救了她,她反而要置你于死地吧?”
“与此事有关?”君夜皱眉,这的确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看来这其中,大有故事啊。
“据我所知,季虹云与皇城一位权贵家族弟子有婚约在身,而且,那人还是个修炼天赋及其高绝的人,就算是在皇城那般天才汇聚之地,他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又怎样?”
吴沉无语,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那般人物自然是极其高傲的,目空一切。
若果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与别的男子有牵扯,岂能忍受?
“听许虎说,当初季虹云的伤势非常重,你救了她,自然会为她疗伤,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难道就没碰到,没看到什么不该看,不该碰的?”
“我只帮她治伤,并么有其他心思。”君夜解释一声。
“你这话跟我说可以,我也相信,但是你觉得他的未婚夫能够接受吗?”吴沉问。
“为何不能,难道要让她死?”君夜不解。
吴沉怔怔的看着君夜,你真的假的?
看君夜一脸认真,不似作伪,他算是明白了,或许真的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情世故,才会有这般天真的想法。
“你恐怕不会相信,在那位皇城天骄眼中,自己的脸面、名誉,远比所谓的未婚妻来的更加重要。”
“季虹云显然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想要杀你,一了百了。”
“这样一来,当初之事就没人知道了。”
君夜茫然,愤愤不已,:“这是什么混账说法,什么狗屁逻辑?”
简直可笑。
“就因为这可笑的原因,就要杀我?!”
“而现在,不辞辛苦,远赴皇城,自荐枕席,又为哪般?”
“自然是为了讨得他人欢心,如此一来,无论是他本人,还是整个季家,都有强大的后盾作为依靠,身份地位水涨船高。”
“可悲。”君夜冷笑。
“可悲?”吴沉不解。
“依附他人而存,难道不可悲吗?”
君夜幽幽道:“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靠依附他人而活,不仅可悲,而且可怜。”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该活出自己的样子,而不是失去自我,变成他人喜欢的样子。”
听着君夜这般言论,吴沉久久无言。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想要生存,想要活的更好,依附强者,是最好的选择。
这种事情,不仅季虹云及季家再做,很多人,甚至所有人都在做,都想做。
然而这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君夜这里,却成了可悲、可怜的代名词。
突然,他想到君夜背后的大人,隐隐明了一些东西。
以那位大人物的实力,完全可以将君夜带在身边,那时候,就算是皇子、公主,恐怕都要礼让三分,不知有多少人会费尽心思的巴结他。
可是那位大人物没有这么做,放任君夜自己闯荡。
说的难听点,就是丢出去,任由你自生自灭。
或许,在他看来,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旁人的,终究是旁人的,关系再亲近,也与你无关。
君夜的话听起来有些道理,吴沉却并不是全部认同,只当他是无知者无畏。
也许,当他知道这个世界残酷,就会明白,今天这番话,有些不切实际。
冰原郡的局势,只是小场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