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胃里翻腾了几下，再不敢去碰那条鱼，只好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往嘴里塞。
明歌在把那条鱼端上桌的时候，就看见了苏瑾夜目光里的火热，好像是饿了很久的狼，眼里发出的都是绿光。
这更验证了她心里的猜测，这个阿晔八成就是苏瑾夜。
吃过了饭，苏瑾夜出去走了走，这具身子必须得赶紧锻炼出来，要不然娇弱的啥也干不了。
明歌随后跟了他出来，两个人只默默走着，谁也不想先开口，新年的街头很热闹，时不时有孩子们到各家要瓜子和糖。
苏瑾夜的情绪被感染了一些，唇角开始不自觉的上扬。
明歌站在他身后，叫了一声，“阿衍。”
苏瑾夜猛的回过了头，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明歌。
明歌冲着他笑，“我知道你就是阿衍，虽然你并不承认，我知道你还活着，就够了。”
“姐姐，”苏瑾夜也看着她，“你真的认错人了。”
“是吗？”明歌问他，“你还不肯承认吗？我认错了不要紧，你的追风也会认错吗？”
苏瑾夜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就像是秋天里畏寒的落叶，他动作很细小，但是明歌却看到了。
“阿衍，”明歌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苏瑾夜的身体好像僵硬了，任由明歌抱着，一动不动。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地把你送给赵子渊，不该盲目的相信他会治好你，更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阿衍，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没有怨过你，”苏瑾夜的声音很低沉，跟以前装出来的天真无邪，有着很大的差别，“明歌，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会怨你，那一夜，我也只是想要用死，来要挟你把我留下。”
明歌的手开始颤抖，“阿衍，我只是想要你活着，你是我的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所以，在去了上京之后，我遇到再大的屈辱，都没有想过去死，他们说，自尽的灵魂不入轮回，我怕老天爷连下辈子都不会给我，那样，我就没有再遇见你的机会。因此，我得努力活着，活到遇见你的那一天。”
苏瑾夜的眼里已经起了水雾，“明歌，你知道吗？在湖心亭的日子，每一天都很难熬，我生怕自己有一天熬不下去，就再也没有机会见你，可我真的挺不住了。”
雾已经凝结成了雨滴，在苏瑾夜的脸上滑落，一颗颗砸在明歌环着他腰的手上。
“可你终究没有等到我，”明歌幽幽地叹息，“我和二哥都来晚了，我们到的时候，你已经躺进了棺材。”
“所以那条鱼才会成了我的执念。”苏瑾夜忽然笑了，他的手覆盖在明歌的手上，女人的手柔软无骨，让苏瑾夜想到了地铺白烟花簇雪。
“最后的日子里，我心心念念的都是那条清蒸鱼，我不敢说我要见你，不敢说想念暮城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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