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莫抓着她的手就出去了，目送她回到家里，才慢悠悠地回到阁楼里。
……
二月十二那天子时刚过，田小秋就醒来了，方在言夫妻跟田明已经在整理担子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田小秋不知道做什么好。
方夫人站起来扶了扶腰，“你陪清儿多说说话吧！”
田小秋走进房间里，方清清温柔地看着田宝金。
她走过来低声询问，“嫂子，你还不准备化妆穿嫁衣了吗？”
方清清这才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取下头发上的木簪子，乌黑亮丽的长头发飘散在空中，倾泻在脸上，遮住了半张脸，衬托得方清清娇俏可人。
田小秋眼里闪过艳羡，“嫂子，你太漂亮了！”
“小秋，你就喜欢开我玩笑！”方清清拿起梳子梳了梳头发。
方夫人整理好门外的东西，让方在言跟田明去休息，她要替方清清上妆。
“小秋，你留意着宝金，他哭闹了你就哄哄他！”方夫人拿过另外一把梳子，对着方清清头发梳下去，“一梳白头到老，二梳恩恩爱爱，三梳子孙满堂……”
方清清听着方夫人声音里有哭腔，回头抓住方夫人的手，“娘，你怎么哭了？”
方夫人想到方清清要伺候刘佟，眼泪就止不住了，“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一下子就成了别人家的了，从此你又要照顾多一个人了，你不得累死了？”
方清清抓住方夫人的手，“娘，我哪里也不去呀，你干嘛那么伤感呢？”
她没有方夫人那样多愁善感，毕竟她只在齐莫宅子待三天就回来了。
方夫人迅速擦干眼泪，怕惹了方清清哭了，眼睛红润上妆就不好看了。
方清清的脸略微椭圆，方夫人就采用头发遮住劣势的办法修饰。
两个小时左右，铜镜里就出现一个娇俏的新娘子。
田小秋跑过来搬着方清清的肩膀，“嫂子，你这么美丽，我真想把此刻定格住，将来你回缅今天，一定会热泪盈眶的。”
“我有那么漂亮吗？你要留住此刻？”方清清紧张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裳。
“新娘子是女人一生中最漂亮的时刻！”
方夫人拿了一些首饰戴在方清清头上。
“我的女儿也可以这么美，要是住在京城，指定会收入宫中。”
方清清噗嗤笑着，“娘就喜欢拿我开涮，能进宫的都是家世背景不错的人，我连宫女都没资格呢。”
田小秋试图用自己的理解告诉方清清一些黑暗事件，“皇宫一点也不好玩，说书的不是常常说宫廷斗争太黑暗，不是谁都能独善其身的。”
“我也没想去！”方清清对宫廷生活一点兴趣都没有。
方夫人搬来一张凳子，“清儿，现在离出嫁还有一点时间，你坐在这儿眯一会儿吧！”
田小秋看着方清清手撑在凳子上眯着眼睛特别辛苦，就觉得不应该那么早化妆的。
“伯母，早知道这么快就化好妆，就让嫂子先睡一觉了。”
“当然不能睡一觉再化妆了！”方夫人严肃地说，“睡眠不够的话，女人是很容易憔悴的，还不如不睡，保持最饱满的精神出嫁，明天洞房在休息。”
方清清想到要跟刘佟在一块，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不能睡觉可以眯眼？”田小秋听着就觉得不靠谱，但这里的习俗她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