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终究是目光短浅,只看见了贤德妃遇见了的麻烦,半点儿没有想到别人也有麻烦。
贤德妃的话,确实是让知画有种羞愧之感。
贤德妃见她这模样,也晓得自己的话被她听进去了,终归是有些安慰,她道,“知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李家已经足够好了。我的人生如此,怪不了谁。当初,我也是能够有所选择的。”
是她自己选择了入宫的。
那一瞬间或许是哀大莫过于心死,也或者是年轻时候的一时冲动,但总之,不管是什么缘故,她都已经选择了入宫这一条路。
因此,怪不了别人,和他自己的选择有关罢了。
知画低头,应了声奴婢知错。
十一皇子正好在屋外敲门,“母妃母妃,你打扮好了没?”
“擦擦眼泪,去把冀哥儿带进来吧。”贤德妃给她递了一方帕子,眉目间都是温柔。
知画愣愣看着她。有时候她都在想,当年那个名动京城的,鲜衣怒马的少女,怎么会变成了这幅温婉的模样的呢?
什么东西抹去了她的灵动和锋芒?
知画越想越是难受,只抓了帕子给自己擦泪,然后深吸两口气,出去迎了十一皇子进来。
宫内
皇后看着贴身女官给自己揉着腿脚,面上疲色尽显。
常福从屋外进来,皇后似有所感,抬眸望过去,随即挥手让女官退下。
女官带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皇后和常福。
“敬敏怎样了?”皇后弄弄的疲惫里都带着担忧。
常福躬着身子,“公主服了药,情绪安稳了很多。”
皇后揉着额角,“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敬敏下手!”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狠厉。
“我早该想到的,当年,他能把我的敬敏弄成不人不鬼的样子,就足以看出来,他半点儿没有为人父的自觉的。”皇后冷笑着,“他想让我拿出手中的底牌来帮他,就故技重施,要对敬敏动手。”
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