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将军攻下一城!”
“恭喜!恭喜!”
众位大将坐在席间,高举酒杯,向上座那人道喜,这人全程都在黑着脸,他拉碴的脸庞上都布满饱受刺骨寒风的痕迹,他一身黑色盔甲,似乎一直都没有要脱甲的意思。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林著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坑坑洼洼的脸庞这时多了一点酒晕,“我们目标,是元州的城头的那条旌旗!”
众人喝酒都在兴头上,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周围的那些垂手的小厮,他们交错的手心都在微微颤抖,但却一直都在强忍着巨大的恐惧。
是夜,成玦浑身黑衣,似乎和黑色的骏马融为一体,这骏马脚步轻盈,在深夜前行的声音也不似战马一般喧嚣。
“前面有情况!”徐动眯着眼,注意到前方芦苇中出现异动。
“殿下?殿下!”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姑娘从一旁的草丛里冲出来,伸手就要拦着成玦的马。
成玦看到来者,急忙勒住马匹,马蹄划过姑娘的脸庞上空,又稳稳地从旁边落下。
黑马踱着步伐,成玦蹙着眉头,就着月光才隐约看到面前这人。
“你是?”成玦仔细看到这人的容颜,想了一会,才突然说道,“小布头?”
小布头听到成玦认出自己,欣喜坏了,不停点头承认。
“殿下怎么来鬲州这里了?”小布头看着成玦从马上翻身下来。
“鬲州战乱,我来探探情况。”成玦思索一番,又继续说道,“你家小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我以为,小姐和你一起……”小布头突然愣怔在原地,大惊失色,“坏了,小姐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这话一出,成玦内心一顿,心口突然诡异地刺痛一下。
“那你怎么出随州的?”成玦拽着马鞍,目光一直看小布头。
“我是悄悄出来的,鬲州的乱军原本是要进攻随州,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迟迟没有出手,我当时抓住缝隙就跑出来了。”
成玦显然对她如何出来完全不感兴趣,但只是听说了她出城之艰难,却不禁越加担心辞镜的情况。
“你知道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启辰的?”
“我记得,是正月初五,当时还是她连夜出发,说是有急事要立刻回去!”小布头挠着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辞镜为何连夜要回京城。
“正月初五……”成玦呢喃着,心里越发得慌乱起来。
“已经将近一周了。”成玦猛地拉起马匹,一时间却不知道要去那里寻她,眼前只有这黑暗的田野。
就在鬲州郊外,某处破败的草庙里,却有着一间用铁柱修成的牢笼,四下头顶,全是被冰冷的铁柱封锁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