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rek一边将车开出停车场一边问:“不去医院?”
“他们想压消息,不会在医院里多闹。现在恐怕医院里例行检查的警察比我家亲戚多,这事涉嫌刑事罪,尸体一时半会也要不回来,他们不会太理。”我用手干擦了把脸,精神了一点,说,“他们打算后天省里开表彰会的时候去闹我。”
其实那表彰会也没什么重要的,主要是去听一堆演讲稿,领个安全生产、积极纳税人之类的奖牌。但记者还是会有的,主要也是代表点态度,那些人如果闹到那里去,就是真让我下不来台,也是真要跟我鱼死网破。
当然谁也没办法从法律角度定我的罪,我也大可以把我二哥做的那些事情摆出来,孰是孰非,自有公断,也不是路人都瞎眼。
然而,没有意义。
除了损伤整个纪氏企业的利益之外,毫无意义,口水仗我打赢了也不会觉得高兴。
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我来这一仗了。
derek边开车边问:“想好怎么对付了吗?”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着:“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然呢?
虽然五妹在电话里说他们打算瞒我,但见我回去了,倒也没有太惊奇,该哭继续哭,该嚎继续嚎,纪帅趁机有仇报仇,就差没趁乱拿开水泼我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是我逼死了我二哥。
还好当初考虑到我们家人多,买别墅的时候是买了相邻的三座打通,客厅在中间这一座,隔音勉强还行吧,否则隔壁邻居天天被这么闹,估计能气死。
我问:“爷爷他们呢?”
混乱中,五妹回答我:“他们在楼上,有——”
大姐拽着她:“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跟你五哥去房里,小孩子别捣乱。”
说话间就把她给捂着嘴拖走了,场面太混乱,我也没去拦着,就看着其他人嚎了大半天,直到他们也觉得没劲,群情汹涌着要来攻击我。
derek下车跟着我上台阶的时候就早撸好袖子了,此时此刻朝我前面一拦,还真没人敢真动手。
等他们嚎累了,我说:“我回来就是解决事情的,如果你们不想解决事情,只想闹,你们就继续,我走。”
大姐夫忙控场:“是啊!都是解决问题,那就解决吧!”
见他们冷静了一点,我这才走到客厅中间,derek上前两步,把侧沙发上的人拽着推一边去,让我坐了下来。
那人不服气,被derek瞪了一眼,低声骂了句,也没多说什么。
我淡淡地扫了一圈全场,家里人都回来得很齐全了。
我三哥照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分分钟出道,知道的是回来奔丧了,不知道的以为他来参加他自己的婚姻。
三哥本来斜靠着大沙发在玩手机,视吵闹于无物,此时此刻见都安静了,抬眼瞥瞥,笑着说:“纪总气场还是这么强啊。”
我觉得他也不遑多让了,用时下流行的形容来说,就是特别女王妖孽,用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浮夸矫情,总之比起我来,感觉他更不像亲生的,他跟我二哥是亲兄弟,都是我大伯的儿子,这基因都变异成什么样了啊。
三哥说完那句话,就又低头玩手机去了。
二嫂朝他哭:“你亲哥都没了,你讲句公道话。”
三哥抬眼看看她:“我说话又不算数,讲了白讲,你们讲吧,讲完我投票。”
二嫂哭着埋怨了他几句,大概也知道他一向都这样,就不多说,转而朝大伯说:“爸,你说吧。”
大伯妈心疼地扶她:“你这还怀着呢,要不你先去休息,这里我们说。”
二嫂抱着我二哥的一个相框,哭着说要给我二哥讨个公道,不然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和纪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