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油腻男发出一声粗矿的闷叫后,整张脸涨的发紫,眼珠都跟着要掉出来了似的。
即使是堵住嘴的闷声,也吓得洛依依身体不受控的一抖,浑身血液仿佛都在逆流,她双手盖在陆北霆帮她捂住耳朵的手背上,久久不能平复。
然而蓝书烟并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她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弹簧刀,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男人死死的咬住嘴里的衣服,疼的直冒冷汗。
洛依依仰头看了一眼陆北霆,脸色白的吓人,可是脸颊上的伤和额头上逐渐浮起的大包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她嘴唇动了动,始终也说不出话来,眼皮已经完全撑不住了,身子缓缓向后倒去。
“依依……”
“陆太太!”
陆北霆赶紧抱住她,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蓝书烟看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下手更狠了些,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又把他当成沙包一样踢得昏死过去,才起身追出去。
这里是一家会所的地下包房,看似华丽,却都是在做些非法的勾当,一群陆北霆带来的黑衣保镖们已经把一些不法分子控制住了,在陆北霆出来的时候,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陆先生,这边怎么处理?”
出了会所,警车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警察看这阵仗也都不敢瞎说话,负责的大队长走到陆北霆面前,确定是上面交代的于是客客气气的冲陆北霆点了下头。
“陆先生,这……”他又打量一下他怀里抱着的小女人,看男人脸上的神情不悦,甚至眸色冷的骇人,他平时耀武扬威的气场在这个男人面前,瞬间都矮下去了一大节。
“这家皇宫会所在申城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些非法的勾当,申城的警力都是吃素的吗?还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得了的是吧?”
负责的大队长脊背一僵,喉咙紧了紧,半天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神,“陆先生放心,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们都会彻查备案,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陆北霆没时间揪着他不放,还得带怀里的小女人尽快去医院,他语气清冷的吩咐蓝书烟,“在这里配合警方调查,把这家地下会所里的所有不法勾当,都一网打尽。”
“是。”
说是在这里配合警方调查,实际上明眼人都清楚,这分明是派人监督这帮警察办事,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打压。
其他人都不敢说什么,就连这个大队长也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还得屁颠屁颠的安排其他警力护送他们去医院。
警车还在一辆一辆的驶过来,警笛声刺耳,洛依依在陆北霆的怀里紧皱眉心,身体仍旧僵硬紧绷。
……
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因为警方是跟着一起来的,所以医院里值班的大小医生也都跟着忙活了起来。
虽然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谁都不敢怠慢。
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最后准备给她做个脑部ct时,刚把她放在透视仪器上,她瞬间被一阵冰冷刺骨的凉意惊醒,在面对一群陌生人时,她眼里充满着惊恐和防备,快速的坐起身子,一点儿都没有要继续配合他们的意思。
“洛小姐,这里是医院,你很安全,我们是医生,你头上有伤,需要给你照个脑部ct。”
洛依依看着她们,确实穿着白大褂,自己好像也确实是在医院,她轻轻的碰了一下额头,也确实有伤,但她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碰她,也不愿意躺在这冰冷冷的仪器上。
她精神紧绷,蜷缩着抱着腿,陆北霆刚刚接到了林晨的电话,所以没陪着她一起进来,这会儿电话挂断进来时,就看着几个护士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似的,围在她身前。
陆北霆眸子深冷,颀长的身影出现时,让医生和护士们都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他,男人冷峻的眉宇间冷厉森凉。
护士们有些畏惧他的眼神,只有一个年龄资历稍大些的医生开口道:“陆先生,洛小姐的情绪暂时不是很稳定,ct恐怕暂时拍不了,要不先带回病房休息吧?估计会有些轻微的脑震荡的症状,但不会很严重。”
陆北霆走过去,看她无助将脑袋埋在两膝之间,头也不抬一下,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贴着一小块儿正正方方的纱布,他俯下身子,温柔的抚过她的头顶。
“抱你去休息好不好?嗯?不怕了,都过去了。”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洛依依点了下头,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后,她才渐渐放轻松。
vip病房里,洛依依好不容易才睡下,可是睡得并不熟,眉宇偶尔紧锁,身子偶尔会突然颤抖一下,陆北霆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轻轻的安抚她,摩挲着她的后背,拨开她的碎发。
她缩成一小团,脸颊有些肿,手腕还有勒痕,腿和膝盖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淤青,已经都上过药了,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再发现其他的伤,她也依旧是完完整整的。
嘴角的血迹擦掉后,有些淡淡的淤青,陆北霆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如果不是他特意把手头上的工作提前做完想赶来申城看她,她今晚会面临什么……
他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的发紧,他突然注意到她手臂上除了刚刚抽血化验以后,还有一个针孔,他眉宇紧蹙,去询问了一下医生。
医生告诉他,她是被人注射了镇定剂之类的药品,在注射完镇定剂后,她还能有力气拼死抵抗,挣扎了那么久,真的是有非常大的意志力,也是有她要坚守的东西。
她守住了她对陆北霆的忠贞,她拼死抵抗,没让那个中年男人得逞,她还是他的。
可能是因为体内还有些镇定的药物,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从最开始的潜度睡眠,因为身边有了熟悉的气息后,渐渐的转变成了深度睡眠。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了,她觉得自己躺的地方有些熟悉,有点儿像汤臣国际的房间,可是她不是在申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