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
小太监不禁在心中为自己默哀:自家主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到底是被谁惹到了?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怒?!
看来,自己必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生伺候着!不然,真不知道哪句话又会触上主子的眉头!害自己倒霉!
“本王的心思,也是你可以随意揣度的么?!你以为?!你以为如何?!”
“奴才不敢!”福贵儿忙不迭地摆手,“奴才不敢揣度殿下的心思!殿下您雄才伟略,心如江海,奴才即便是想揣度,也定是揣度不成的呀!”
“哼!”男人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两个的,口口声声说,本王这样好那样好,可是却从未真正把本王放在心上!”
“殿下明鉴呀,奴才可是时时都将殿下放在心中首位的!”
福贵儿还是惶恐地跪在了地上,嘴里不住地解释道:“殿下是奴才的主子,您的需要就是奴才的需要。殿下您开心,奴才才开心,殿下若是不开心,奴才也开心不起来!”
“哼?主子?!你也这样讲!看来,本王真是没白混!混到如今,混了十八年,竟混成了你们这么多人的主!子!”
“这……”福贵儿心里虽然觉得自己无辜,可是也只能深深地弯下腰,整个人都伏在地上叩拜道,“殿下息怒呀!”
“呵,息怒?”帅殿下嗤笑一声,“本王为何要息怒?!又是哪儿来的怒?!你们对我如此恭敬,我为何要怒,不是合该高兴才是吗?!”
面对自家主子的反问,小太监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了。
自打小时候净身入了宫,他便被分派到了东宫,在帅殿下跟前伺候。
将近十年了,从未见过这男人发这么大的火!
即便是被三皇子构陷污蔑,被圣上不分青红皂白地责罚,他也未曾如此失态过。
“你说呀,怎么不说话了?!”
“殿下……奴才没说假话!”福贵儿哆哆嗦嗦地回复道,“在奴才心里,您就是天。您如今发了怒,奴才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是么?!你果真是这样想的?!”
“奴才的忠心,天地可照,日月可鉴!”
“那她呢?!”帅殿下状似自言自语地小声问道,“她却是真真地从未将本王放在心上过吧?!”
“她?!”福贵一脸蒙圈地抬起头,“殿下,您说的是谁?是郑良娣吗?!”
“郑良娣?”男人一边自嘲地笑,一边念叨,“若她也如郑良娣那般,也许我就解脱了!”
小太监趴在地上,静静地听自家主子说完,立刻意识到,殿下说的不是那郑良娣。
可是,不是她,还会是谁呢?!
帅殿下却不再多语,转身便快步往前走去。
听到脚步声,福贵儿抬头,犹豫着喊了一声:“殿下!”
“快起来,跟上!”
“是!”小太监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一边朝帅殿下跑,一边问,“那咱们不回齐云殿了?”
男人只摆了摆手,没有回复,脚步却越来越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