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她乃“中毒而亡”,尸身会直接送去仵房,停放几日。
案子没查清,料想也不会将她草草下葬。
而且,即便是出了意外,要提前埋了她,她也可以豁出老脸去,装作诈尸一般醒过来。
但,万万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出奇的反应!
力排众议将她搬来君悦殿不说,还堂而皇之地让一具“尸体”进了他的寝殿,上了他的床!
如今,小手被他的大手裹进掌心,她真想一把将手抽走,免得被他一双利眸看出破绽!
好在,帅殿下虽心思细腻,但毕竟不懂医,最终,也还是没有将手搭上秦柔的脉搏。
两人僵持之际,门外传来的一声禀报,让秦柔觉得,简直美如天籁。
“殿下安好!”
“何事?!”男人冷冷地冲外门应了一声。
小太监猛不丁打了个寒战,战战兢兢地开口回道:“回太子殿下!您要的人,如今已从大狱押送到了君悦殿,如今正在柴房关着!殿下若是想要盘问,随时可以前往!”
“知道了!”
“是!”小太监恭顺地应了,然后转身,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不知为何,站在太子寝殿门外时,总觉得门内有绵延不绝的煞气,沿着门缝不如抗拒地涌出来。
他站在门口,只觉得莫名心慌,莫名发冷。
小太监离去后,帅殿下握着秦柔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了。
秦柔暗暗地在心中舒了口气。
但,还没放松几秒,他的手又抚上了她的额头。
来回轻轻地摩挲,柔声嘀咕着:“柔儿,那驯马的胡姓大汉,与你,到底是何关系?!照理说,他一个番邦人,你一个北齐人,你们合该没有瓜葛才对!但我却觉得,他字里行间,对你好似感情很深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秦柔也犯嘀咕。
她也想知道,那胡师傅到底为何对她总有些莫名其妙,叫人看不懂的眼神!
根据小太监的回禀,又联系帅殿下的低语,从大狱被转移到君悦殿来的人,应该便是胡师傅了!
可为何这男人要费劲周折,将他押到这里来?!
自己装死的这短短一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满心的疑问,却无法出口问一个字,秦柔憋得要命!
胸口处堵着一堆问号,她真想睁开眼睛,问个明白!
心中百转千回,在露馅的边缘反复试探,在她即将放弃挣扎之际,男人却替她将已经开了裂缝的漏洞堵住了。
他自床上站起身,迈着惯有的方步,缓缓往房门处走去。
“吱呀”一声,有门开的声音。
“呼通”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秦柔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又静静地等了片刻,直至确定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了,才张开了眼睛。
先躺在床上,瞪着头顶的幔帐,发了会儿呆,想了想有关胡师傅的事情。
想来想去,越想越没有头绪,她所幸摇了摇脑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腿搭在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秦柔忍不住小声呓语:“那驯马师,跟我,确实不认识呀!可是,为何,连我自己都觉得,他对我有些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