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啥玩意儿?杀鸡?
“那个,我杀鸡。”这事情是能隐瞒的,他怕到时候出了岔子,他小姑能他的脖子给抹了。
虞三娘敢置信的看过来:“你杀鸡?那你干啥?”
“吃鸡。”石二苟诚恳的道,“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我……”弄死你算了!
一秒暴躁的虞三娘,先是看了看自家婆婆,见她已经颠颠儿的跑去房里拿茶叶了,又见江家三人进了堂屋,终于彻底了顾虑,前一拽住了石二苟的耳朵。
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信信我给你绑在智慧树,让你吱呀吱哟哟地转?!”
“吱呀吱哟哟地转……的是大风车。”石二苟挣扎着抢救出了自己的耳朵,“我真的杀鸡,我连杀鱼都。”
“那你觉得这里谁?”
“我大伯妈啊!”石二苟语了,指了指灶屋方向,“你看她啊!”
知何时,周大姑娘已经从后院鸡窝里抓了一只最肥的老母鸡过来,她一母鸡一菜刀,站在她旁边的赵桂枝则端着一个大海碗。
一人负责抹脖子,一人负责接鸡血,非常默契的就老母鸡给解决了。
虞三娘默默的收了神,转身就往堂屋走去,临走前递给了石二苟一个嫌弃至极的神,让他自己慢慢体。
石二苟:……
我是废材我骄傲了吗?
因为新加入的江家三人,这天的午饭丰厚到令人难置信。当然,大一分原因在于赵桂枝,她本来就能素菜做成荤食,再加张家的灶屋里,各佐料格外丰盛,食材更是多得数胜数,光是豆制品的类就多达十余。
赵桂枝一面做菜一面啧啧:“你说为啥我小姨厨艺那么差,她家灶屋里的准备却是最充分的呢?”
周大姑娘想想的道:“那句话你听说吗?就是你小舅妈常说的那句。”
“我小舅妈啰嗦的跟『性』转版唐僧一样,谁记得她说过什么话了。”
“就是那句——差生具多。”周大姑娘跟着啧啧嘴,“这话真错,你哥打小就考第一,用的具就是最便宜的,一个铁皮铅笔盒用十年。你跟你弟就一样了,花样百出,我记得你弟还让他爸去买进口具。你说你们都用了进口具了,咋就好好学呢?”
赵桂枝言对,半晌才说:“大概是因为,进口具比咱们国产的吧。大舅妈,你要知道,月亮并是国外的才圆,支持国货人人有责!”
周大姑娘:……
说过说过。
万幸的是,赵桂枝的厨艺比她的口才还要棒,周大姑娘闻着飘『荡』在空气里的饭菜香味,默默的决定忍了。
而堂屋那边,赶在午饭桌之前,事态就已经明朗了。
简而言之,夕阳红相亲十分得顺利。
因为提前互相知道了对方的情况,他们显然有将时浪费在已知的条件,而是直接问了对未来的打算。
在这事情,江二伯是非常有经验的,毕竟他前头已经有三个媳『妇』了。他先说了他介意陈婆子嫁妆,介意她年岁大了法生养,同时提到了儿子儿媳们都是孝顺的。
陈婆子更直接,她一就相中了江二伯。
江家那边,模样是真的错。当然,就算错好了,那是有高低差异的。但值得一提的是,在江父这一辈儿之中,江二伯是长得最好的。一则他本身底子好,二则他又是干农活的,在哥哥弟弟都因为长期弯腰干活导致了比较明显的驼背后,他身形笔挺,相貌堂堂,还因为擅长收拾自己,看起来跟乡下那些地里刨食的人完全同。
其实,他的年岁要比陈婆子大了止十岁,但两人看起来,愣是差多少的样子。
总之,等赵桂枝她们端着饭菜过来时,两边已经谈妥了。
虞三娘忍住扶额,但她又能说什么,只得高声喊:“二狗子!还快点儿帮忙端菜去!”
高喊的同时,她还阴恻恻的看向了石二苟,仿佛他要是敢说自己,下一秒就他干掉。
石二苟麻利的丢下斧头,飞快的奔向灶屋。
因为人多,石二苟还在虞三娘的指挥下,另外一张小方桌搬到了堂屋里,两张桌子并在一起,才算是妥当了。
及至吃过午饭,江家一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包括赵桂枝和她的便宜妹妹。
其他人都是空着特别惬意的,唯独只有石二苟是挑着担子的。
是的,虞三娘又作孽了,她特地从柴房里找出了豆腐张先前用的担子,装了满满两竹筐的东西,让石二苟帮忙送过去。
就这样,大坳子村的路,就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江母和江大伯娘自然是走在最前头的,妯娌两个就今天的相亲发表了数意见,还边走边说着哪个媒人好,收费便宜做事靠谱。再就是,接下来哪个日子比较好,虽然是娶继室,但还是要照着规矩来,选个好日子是最基本的。等请了媒人提了亲,就可办喜事了。
还有喜事儿在哪里办……
反正就是叨叨个完。
赵桂枝和周大姑娘则紧跟在她们后头,两人在说话,压低了声音吐槽这场古代版本的闪婚。等吐槽了一半时,赵桂枝才想起来。
“对啊,你咋有脸吐槽他们呢?头你的身份要是曝光了,得叫人笑死?你可是跟小货郎一见钟情,直接就拉着私奔的啊!”
周大姑娘寻思着这话十分有道:“是,头我肯定要吓死你婆家人。过啥系,我又跟他们过,等我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怕是被他们围起来追问吧?啧啧。”
两人互相伤害着。
最末的两人则是挑着担的石二苟,及腿脚太灵便的江二伯。
这俩居然能聊。
“那啥,那老哥还好吧?”石二苟问道。
“挺好的,都能下地走道儿了,就是走得我利索。”
听着像是什么好话:“那还噢?”
江二伯反问道:“能咋样?听说你还给我大哥家盖房子?”
“早盖完了,这要去你三弟家盖房子吗?”
“你可得悠着点儿,别再从屋顶摔下来了。”
石二苟嗯嗯的点头保证着,直到了江家,赵桂枝逮着机问他:“你咋认识他的?还有陈大娘,咋什么人你都认识呢?”
“豆腐张前找我们帮他家修过房子,只是那儿还是原主。”石二苟解释道,“至于你男人的那个二伯……”
“咋了?”赵桂枝好奇的问道。
石二苟先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耷拉着脑袋解释说:“我是我老爸砸了个双腿骨折,三个月才下床走道吗?”
“跟他有什么系?他又是小舅舅。”
“他是目击证人。呃,确切的说,他是打120的那个热心街坊。”石二苟满脸的沧桑,“就是他帮我爸找的大夫。”
赵桂枝恍然大悟,并愉快的落井下石:“换成我,我就先打110了。二伯他人真好。”
石二苟继续保持着一脸沧桑的表情,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是啊,他人挺好的。他还写了一份保证书,『逼』着我签字画押,让我一定要『药』费诊金补,还有我老爸养伤期的所有花费,我都必须一力承担。”
啊这……
从多年的老街坊角度来看这个事儿,好像错?
“你去吧二狗子。”赵桂枝挥别小老弟,“过两日带着人来我家干活,记得要好好干活,用心一点,那是我要住的屋子。”
石二苟已经想纠正了,他转身下了院坝。
想,身后传来特别大声的告别声:“二狗子再见啊!二狗子头见啊!”
是赵桂枝,是周大姑娘,她特别开心的挥别了二狗子,转身就看到江母用仿佛捉『奸』在床的表情看着她。
周大姑娘:……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