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这盛怒之下所决定出的冲动的念头又被自己遏止住了。
她并不想让狼丫头死,所以她只能妥协。她脸上蒙着冲天的怒气,走到了狼丫头身前利落的解开了她的绳子。在绳子将要解开的一瞬间,狼丫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朝着她突然袭击了过来。
长钩似的指甲轻松的在她雪白的脖颈留下了三道红印,她闪得及时,伤口不深,只微微冒了些血,狼丫头显然鼻子比她灵敏的多,鼻腔之中充斥着血腥的气味,瞬间倍觉兴奋了起来,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她早就饥渴难耐了。狼丫头显然比花月意狡猾的多,她甚至怕眼前的猎物逃走,还将身堵在了营帐门口。
狼丫头的眼里尽是如同猛兽一般的杀意,她双足猛地弓起,朝着花月意右边扑来,又在她眼前忽而改了势头,狡猾的绕至花月意背后一巴掌把她呼在了身下。
狼丫头骑在她身上,巴掌死死的按住花月意的脖颈,她就跟笼中鸡一样,动弹不得。
“啊!”花月意高昂起头颅,凄厉的一吼:“你他娘的大骗子!”从眼底生出了一道狠意,倏然翻身,反将狼丫头扑到了身下。拳头攥得死死的,带着风的拳头落在狼丫头的眼前,忽而止住,到底没狠心砸下去。
花月意的两只手死死地锢住了狼丫头的手腕,左膝
抵在她的胸口之上,又凄厉的重复了一句:“骗子!”
营帐外,江镜庭的双目猛地一颤,双目里掠过一重悲戚,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深邃而坚毅的眼眸里又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落羽脸一歪,对江镜庭说着讨打的话:“爷,小花是不是骂您呢?”
江镜庭默然的望着营帐里花月意被烛光照着的身影。
他坠入深渊的日子里,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他终日的反思。
反思到最后他才觉得,他最该恨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自己行事不够心狠手辣,落至如此田地,皆是咎由自取。
有很多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比如在听出那妖道谄媚献计背后的阴谋,他后悔因为聂朝云的痛哭求饶而一念之仁没有痛下杀手。
有很多的机会他可以以卑鄙的手段栽赃苏宸明,致使本就看不上他的父皇对其更加疏离,他后悔因为不屑而从未做过。
到头来,因为一念之仁,铸成大错,不但自己惨遭灭顶之祸,更至万民于水火。自古成王败寇,败了他认。
但这一次重头来过,他再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了。
花月意一句咒骂,人也不再怂了,彻底激起了心里的火,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双手紧紧地攥着狼丫头的脖子,额头暴出了一根青筋:“你他娘的跟谁盛气凌人呢!别以为别人都怕你,老子也该怕你!逼急了老子,老子弄死你!我管你是哪个?”
从
江镜庭轮廓分明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深浅,可这一次,心底却暗暗松了口气,她只是愤怒,还好,她只是愤怒。
落羽点了个头,一脸笃定:“爷,小花就是骂您呢。”
江镜庭看看落羽,落羽看看江镜庭,二人面面相觑了一阵。
花月意这一番目眦尽裂的怒骂,骂懵了狼丫头。狼丫头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能从咆哮的调门里听出来不是很好的意思,她从花月意的双眼里看到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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