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意皱皱眉,有心激一激苏宸明,站起身来,朗声道:“你到底是不是苏宸明?”
苏宸明抬眸望着花月意:“怎么?”
花月意看似一脸真诚的望着苏宸明:“皇上曾经也是辉煌的过呀,那哥三曾经多威风,还不是皇上的手下败将,皇上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能阴沟里翻船了呢?咱们如今虽被困在这里,可绝不能丧失了志气呀,总得想想办法出去,待有朝一日得出囹圄,小的一定追随皇上,替皇上扫去奸佞,助您重新复位。”
苏宸明笑笑,指了指花月意:“假话。”
花月意一愣,一时也吃不准苏宸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又忽将话锋一转,慢声道:“小人与皇上如今在一条船上,咱们眼前共同的敌人便就是那姓聂的父女,不瞒皇上,小人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咱们提前在这里做好埋伏,倘若聂朝云来了,小人有信心能打过那聂朝云。”
苏宸明清霜一笑,掩嘴低咳了几声,春水放下了灯笼,自袖中拿出了一个霜白色的瓷瓶,在手心里摊开了手掌,倒入了一枚丹丸。
花月意心里暗暗一惊,认出了那丹丸正是梦神丹。
苏宸明仰头将丹丸服下,霜白的瓷瓶递到了花月意的面前:“要不要尝尝?”
“不...不必了。”花月意说完了话利落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苏宸明笑着将梦神丹收入了袖中:“长夜难熬。有此物相伴,会好一些。”他说着话,已经借着春水的搀扶站起了身来,像是鬼魅一样朝着大殿走去了。
翌日,春水送来了饭菜,花月意动也不动那饭菜,她根本没心思吃饭,花月意整理着散碎的思路,灵动的眼眸流转。姓聂的口口声声说着背叛了父亲聂穹升,可昨日自己亲眼所见,聂穹升依然信任这个女儿,由此可见,这聂朝云颠倒黑白的本事必然了得,聂朝云安排了个假的自己用来威胁江镜庭,那必然是要留着自己的命,虽然不知道她此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这也足以说明,她对江镜庭应该还抱有幻想。
如今这苏宸明一副心灰意冷的潦倒相,多半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对他来讲也没什么能做的了,聂朝云把自己和他关在一起莫非是想让苏宸明玷污了自己?最好让自己怀上苏宸明的骨肉......
花月意想到这里,陡然升起一道寒意。
这种疯女人一旦陷入了偏执之中,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得不到江镜庭的心了,她抱了玉石俱焚的决心,想要彻底的摧毁掉一切。花月意想到这里,似乎觉得聂朝云所说的好戏开场愈发的合理了。
花月意听得外面有了几分动静,走到门口开了道窄窄的门缝,偷偷瞧去,院子里点着灯笼,苏宸明坐在池畔,春水正握着他乌黑的长发,为他梳头,散落的发挽成了一个发髻,春水细长而柔软的手整理着苏宸明鬓边的碎发,指尖微微一颤,停顿在了鬓边夹杂着的一根华发之上。
苏宸明:“怎么了?”
春水不语。
苏宸明很快明白过来,清浅一笑:“我这一生筹谋,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也只是一场虚妄,唯有鬓边早生的华发相伴而已。”
他怅然的说完了话,无力地轻抬眉眼,望着天边的弯月,幽深的双目里一片苍凉的死寂。
春水的指尖顺着苏宸明的鬓边温柔的抚下,落在他的脸颊边,柔声道:“你还有我。”
苏宸明回过神来,疲倦的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慰藉,提起手握住了春水的手:“是啊,还好,我还有你。”
花月意睁一目眇一目的观瞧,越是观瞧越是觉得古怪,到了最后终于回过味来,脸上的表情直接演变成了惊愕,她猛地一惊,当今的圣上,竟然是个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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