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吃的饭菜里头尽是给你下过的毒药,如今身子早就废了。”江镜庭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平静,可两只眼里尽是恨意。
花月意一惊,看向江镜庭:“你如何得知她给我下的什么毒药?”
“审。”
花月意看江镜庭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心里急的不行:“怎么审的,你给我讲讲?”
江镜庭望着淡红色的车帷晃动,神情一滞。
记忆将他带回到与聂朝云大婚当夜。
他一身乌黑色的长衫,望着一身鲜红嫁衣的聂朝云,红的如此刺眼。
他的双眸里尽是森森寒气。
聂朝云提手扯下了头上的盖头,她提手摸着自己的脸庞,痴迷的笑着问他:“我好不好看?”
他的脸冷得像是一块寒冰。
聂朝云慢慢的站起,手里握着她的盖头,她一身凤冠霞帔朝着江镜庭走来,红色的唇噙着迷离的笑:“我终究还是让你娶了我。你很生气吧。可生气又能如何?这就是做人手中刃的结果,你的宿命永远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过去是你的父亲,如今是你的侄子。如果你早听我的,又焉能受今日的委屈?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唾手可
得的江山?就为了你的忠义?”
“是为了花月意。”
他回答的平心静气,端视着僵在原地的聂朝云:
“是她让我找到了归宿。她不喜欢我做皇帝,她只想和我隐居在安县,不问世事。
我和她隐居在安县的日子过的平淡而幸福。
清晨我通常会先醒来,只要我微微一动,她也会跟着醒转来,然后在我的怀里,甜甜的笑着和我分享她的梦境。用过了早饭,我会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市集转转,有时候会买些新鲜的蔬菜,有时候会带着她去听戏,或是听她最喜欢的说书,午饭会在长街里吃,她最喜欢吃鸡腿,街角的于记烧鸡她总也吃不腻。用过了午饭,我们会回家,我在案前作画或是看书,不经意的抬头就能看见她站在院子里喂养着小鸡小鸭,有时候我们的视线会相交,彼此相视一笑,又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日暮的时候我会去做饭,她就坐在葡萄藤下望着我甜甜的笑,仲夏的时候我们会在院子里用饭,吃饱了饭她嚷嚷着要洗碗,可我一说我去洗,她每次就很快地坐下。晚上我会陪她荡秋千,看着她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她青色的长衫随风飘摇......”
“够了!”聂朝云的呼吸愈渐急促。
江镜庭凝视着愈渐癫狂的聂朝云:
“征服山河又如何?坐拥皇位又如何?那不是归宿,而是**。每个人都有**,可不一定人人都能找到心
灵的归宿,只有归宿才能让人返璞归真。
花月意,是我苦涩的人生里醉人的甘甜,是我黑暗的心头中升起的曙光,只要她在我身边,不论身处何地,我都对于我们的明天报以着憧憬和向往。”
聂朝云咆哮着:“够了够了!我不要听见你们是如何相爱相知的!你再爱她又如何?你再爱她不也还是娶了我么!我告诉你,你的花月意已经死了!她被我刮花了脸,她被苏宸明凌辱至死!而这一切都要拜你的侄子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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