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错了。”
李嬷嬷气鼓鼓地退了下去。
“老夫人早点歇息,奴婢先告退了。”
素心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素心一走,太夫人的怒火再也压不下去了,咬牙切齿道。
“这母女两个煞星,等回到京城定叫你们不得好死!”
废弃的院子哪能住人?太夫人在马车上将就了一晚,几个下人睁眼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太夫人便乌青着眼眶,腰酸背痛地来北院接人。
“豪哥儿呢?他怎么不在?”
太夫人没看到豪哥儿,目光流星般四处扫视。
子若平淡道:“豪哥儿受了些凉,先在庄上养着,过段时间再让他回去。”
“着了凉就该回京城看大夫啊,这种乡下地方哪能养好?”
“乡下地方不能养好,那我娘当初病重是怎么到庄上来的?”
太夫人一下又被塞住了下巴,暗骂这个扫把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一开口就能把人给气死。
算了算了,豪哥儿年纪小,落个水坠个马,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他不回就不回吧,先把两个大的弄回去再说。
太夫人不再说话了,爬上马车等着出发。
灵泉庄距离京都不远,傍晚时分马车便抵达了张府。
一下马车,太夫人便走向周氏,亲热地拖住她的手。
“阿敏啊,你都多久没陪母亲用膳了?今晚便带着若姐儿来清安堂陪我用膳,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谢谢母亲。”周氏毫无设防地应了,“等我们把行李收拾一下,就过去。”
“好好好,我备好酒菜,等着你们。”
太夫人得到这个答复,可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回到和庭堂,子若撒娇似的拉住周氏的手。
“母亲,这几日我便住在这里,陪着你。”
经过这些天相处,母女俩的感情是越发深厚了。
“辛苦若姐儿了。”
周氏怜爱地摸了摸子若的脸。
经历过一场生死,她看清楚了许多事情。
她不能如张景贤的愿,她得好好活下去,为了儿女也得好好活下去!
母女俩交待清心素心把行李收拾好,安排好赵二的住处,这时外面就传来了响亮的喊声。
“母亲,大妹妹。”
子若听到声音,忙望向院外。
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阔步走来,明朗的笑容,满身书卷之气,温文儒雅。
他就是张子若的庶兄,张又迁。
张又迁如今在国子监读书,今日休沐,一进府就听说周氏回来了,便急匆匆过来请安。
“迁哥儿,你来了。”
周氏两眼含泪,朝张又迁迎了过去。
她病着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子若和子豪就是又迁这孩子了。
虽然不是她亲生,但从小也是当亲儿子般养大的。
这孩子重情重义,即使张景贤百般阻隔他也不曾忘了自己的养育之恩。
“母亲,是又迁没照顾好你,子若妹妹,对不起。”
张又迁也眼泛泪光。
周氏生病之后,他不止一次跪请父亲和祖母给周氏请大夫,父亲和祖母非但没同意,还把他给拘禁了起来。
等到半月后再放出来,周氏已经去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