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蚀骨之痛如果承受不住,疯狂起来只怕会亲自动手把它剜出来!
想想就痛快!
百里宸风望着张子若。
她眼底分明布满了恨意,可为何却要帮他?
他警告道:“六皇子并非泛泛,他的内心比表面深沉百倍千倍,那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子若笑,笑出了眼泪。
她张子若重活一世,不就是来招惹他的吗?
前世他让她历尽悲惨,一生如在炼狱。
这一世,纵使与他同入炼狱她也不会放手,谁都别想放过谁!
“煜王殿下,你回北地去吧。”
她淡淡地说着,木然地吃着饭。
百里宸风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他本想告诉她那是一条毒蛇,可对方的反应却是,她根本就是故意靠近那条毒蛇的!
他要如何做才能把她拉开?
百里宸风倒了一杯酒,推到张子若面前。
“可以陪我喝一杯么?”
张子若没答话,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任辛辣的味道在嘴里漫延。
“跟我去北地。”
百里宸风突然开口。
张子若断然拒绝。
“不去。”
“皇帝许我自由婚配,我可娶你。”
张子若恍惚了一瞬,随即噗嗤笑出了声。
“煜王殿下别开玩笑了,我并不喜欢你。”
百里宸风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继续喝酒。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半晌,百里宸风拿出一只匣子放在桌上。
“煜王府空着,若有需要你可住进去。”
“子安和我母妃,拜托你了。”
“子煜即日便要离京,大小姐保重。”
说完百里宸风把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去。
煜王走后,张子若呆呆地坐了许久。
打完针已是凌晨时分,张子若在厢房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周暮沉烧退了之后,李铁手才把她送出将军府。
不知是昨晚喝了酒还是没休息好,子若觉得身子有些打飘。
回到张府后倒头就睡。
此时幽雨阁。
张玉夕瞪着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某处。
“妹妹可好些了?”
张子敬走了进来,有些心疼地望着她。
张玉夕一动没动,似乎伤透了心有些绝望。
“你别怪六皇子,他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他,唉……你好好想想吧,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总之你坏了六皇子的大事,昨天差点害死了他。”
听到这话张玉夕转过头来望着张子敬。
委屈得眼泪水巴巴直掉。
“表哥因为腿瘸老受人欺负,我看不下去才不顾尊严替他求医,我怎么就害死他了?”
张子敬摇头。
“那你认为太子殿下是真的关心六皇子,才去泰和堂求医的?”
“难道不是吗?”
张玉夕在关门关里转了一圈,当时昏昏沉沉。
后来又提前走了,一直认为太子是好心要帮百里稷治腿。
“当然不是。”张子敬望着张玉夕。
“若三妹妹有腿疾,你会好心替她寻医?”
“若大妹妹被毁了容貌,你会找人替她医治么?”
“朝堂与后宅,异曲同工。”
“六皇子有鸿鹄之志,妹妹千万别误了他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