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了。”子若喝着茶,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他是自己从蕙兰苑逃的。”
“不,不会吧?”张又迁和张林林皆满脸不可置信,“父亲那个样子怎么可能逃?连姜太医都说他不可能恢复了。”
子若笑着站起来:“二哥嫂子,你们若不信便随我来。”
子若本来还想再折磨张景贤一下的,但事情实在太多还是算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张又迁处理吧。
于是子若带着张又迁和张林林去了清安堂。
清安堂自从太夫人去逝后就封了起来,太夫人死状那么惨,谁敢住在这里?连府里的下人都不肯过来打理院子,道路两边荒草足有半人高,也不知道草丛里有没有蛇,完全废弃了一般。
三人一路上也没碰到人,只听到蟋蟀的鸣叫,更为这座废弃的院落增添几分荒凉。
他们来到院门口,推门进去。
院子里也长满了野草藤蔓,子若想起刚穿越过来时,每日晨昏定醒都要在这个院落里受太夫人一番白眼。
如今一切面目全非。
惨淡的月光下,屋内窗户边突然冒出一双幽幽的眼睛,张林林吓得连忙躲在张又迁身后,差点惊叫出声。
“别怕,那人说不定是父亲。”
张林林这才抚着狂跳不止的心口,吁了一口气。
她打进张府那时起,就听没听嘴碎的下人们讨论太夫人的事,说太夫人身首异处,装殓时脖子和身体是用线缝起来的……着实太恐怖了。
这时贴在窗户边的那双眼睛突然不见了,接着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张林林忙瞪大眼睛看过去,还是没看到人啊,心里突然又腾起一股寒意。
连张又迁朝黑黢黢的屋内望了两眼之后,开始觉得脊背发毛。
只有张子若神态自若,完全没有一丝胆怯,张又迁望着子若的背影,不由心生佩服。
但同时也感到奇怪,大妹妹小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那时唯唯喏喏瑟瑟缩缩,见人的时候大气不敢喘,头都不敢抬,也不知何时突然发生了这样大的蜕变,也是令人唏嘘。
这时屋内那人借着月光,看清了几位来者的长相,忙迫不及待地从屋内扑出来。
扑到张又迁身边死死抓住他的手:“迁哥儿,迁哥儿你可算来了,呜呜~~”
张又迁对张景贤也是有着几分父子之情份的,他望着扑出来的张景贤披头散发,一身衣裳沾满血迹狼狈不堪,也是有些心痛。
“父亲有话过来坐着,慢慢说。”
说着和张林林一起把他扶到已经被荒草淹没石桌旁坐了。
子若则靠在屋门口,冷冷地望着他。
那晚赵秋霜用石头把张景贤砸得奄奄一息,要是子若不出手他绝对死定了。
子若当时救了他,又给他服了一粒治疗瘫痪的缓释药。
赵秋霜一家团聚时那种药物恰好起了效果,张景贤暂时恢复了行动能力。
后来他从狗洞里钻出去之后,一怒之下想跟赵毐碰命,被子若拦下送到了清风堂,并且警告他老老实实待在清风堂,晚上会带张又迁过来见他。
为勉张景贤逃出去,张子若又派了个暗卫在这守着。
张景贤冷静下来之后思来想去,觉得张秋霜之前说的一定都是气话,这么多年她对自己情真意切不可能全是假的。
都怪赵毐这个狗男人,撬他的墙角挖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饶过赵毐,一定要想办法把他逮住,再将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