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塔的王宫虽金碧辉煌,但与大?蜀相?比起来是浓烈的异域风,沈清执多看了两眼,找到了李大?哥过去与他说过的建筑。
宫人领路在前,提醒二位拿出身份证明,待查证过后,再放人进去。
“真的可行吗?”沈清执用?眼神和旁人交流,梁沂回以他安心的眼神,将证明递上去后,那几人仔细查看了几番,问道:“经常在外走商,可有来过我等猎塔?”
梁沂道:“不曾,此番我与表弟来贵都,便是冲那赏钱来的,都说猎塔王出手阔绰,若是得了奖赏,定是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他话说的很直白,猎塔护卫听完将人放了进去,“切记不可出宫,亦不可出封苑院,一经发现,杀无赦!”
“需要什么东西?,便于身边的宫人说,他们会?为你?拿来的。”
沈清执应下?,接了象征身份排序的牌子,戴在了腰间。途中将路线大?致记住,以便之后自己探查。
宫人将他们领进了院里,找到号码牌对应的房间,将人送了进去,而后又走进两三个宫人。
其中有一个身强力壮,看着像是武者打扮而成的,应当是猎塔用?作监视特意?塞进来的人。
从房间进去后有一个小院子,庭院应该便是用?来制作衣裙的地方,方便晾晒。
沈清执避开宫人,将购买的材料都拿了出来,与梁沂商量着要做什么模样的衣裙。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打算随意?做一件衣裳,既不能太过抢眼,也不可过于普通,后者恐会?引起上位者的不满。
“用?冰蓝色怎样?”
梁沂淡笑着点头:“你?决定便好,我对这些一向都不了解。”
沈清执表情略古怪,“既然一点都不了解,那你?还一个人来猎塔,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事实我并非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不是有你?吗。”
沈清执说不过他,便作罢,“我们就做一件留仙裙吧。”
参赛的人陆陆续续都到达了封苑院,时?间一共为足月,届时?公主和猎塔王便会?来院中观赏,最终权由公主决定。
沈清执将丝线缠好晾干,染料也早已备好,需要将裙子所要用?到的布料制出。
据说公主曾言道喜爱中原女子的打扮,她?所期盼的衣裙既华贵又仙气?,而自己所选的色料单一,面子上过得去,但定当入不了公主的眼。
这日?,他正在卧房中设计图稿,瞥见院中有道身影晃过,打开窗户一看,梁沂正用?指尖轻抚着丝线,清晨的阳光将他的手指衬托的洁白无瑕。
恍惚中,此情此景与脑海一道颀长的身影相?叠,那时?他留在上京与宋子熠学习扎染,也曾见过他拂过缠好的蚕丝,二人的神态极为相?似。
身侧“咔擦”一声,梁沂惊慌失措收回手,讪笑道:“我以为你?在后院呢。”
沈清执冷冷望着他,不言不语。
梁沂着了急,道歉的话,一句接一句:“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没?有弄坏,如?果你?不喜欢,我便不碰了。”
一般做手艺的人,不许他人触碰自己的作品,梁沂也是这样以为的,背在身后的手有些僵硬。
“这丝白白的,真好看,是蚕丝吗?像这种基料都自己动手,工程一定很繁琐吧。”
“还行,你?喜欢这个过程的话,定是享受的。”
沈清执见丝线干的差不多了,搬去了内屋,回过头问他:“公子即是上京的官员,可认识宋子熠宋丞相?,.亦或是.....沈清执?”
梁沂没?有回避这个问题,颔首:“这二位的大?名,想必上京城无人不晓吧?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嗯。”
“你?说你?信季,在我的印象中,上京几大?布行中,只有一家的掌事为季姓,你?和他们有何关?系?我认为你?不该是小门小户家的孩子。”
见马甲已经掉了,沈清执也不瞒他,大?方承认了,“我的确不叫季連,换連为北弦,季家最小的嫡子。”
既而微笑着:“梁公子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两人视线对上,梁沂率先移开了眼,“我有什么要同你?说的,我的事你?又不感兴趣。”
沈清执确实不太感兴趣,他只是希望对方不要欺骗他太多。
“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是布行中的公子哥,为何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见你?对纺织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人总该有些秘密不是?”
梁沂予以赞同。
相?关?事宜准备得差不多后,沈清执出了门,在封苑院活动了起来,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在回忆当初进来时?的路,忽然他走着走着,听见一道熟悉带着惊喜的呼唤声。
迎面走来的是有段时?日?未见的孙闫,身后还跟着小蛮,见到他时?脸上同样惊喜不已,两人走上前来,沈清执注意?到离二人不远处的地方伫立着一个身形消瘦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