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夙之轻声说:“其实我都知晓。”
他知晓师尊过去千年从不与人谈情说爱,知晓师尊能应他的感情,本是他的幸运,师尊冷清绝『性』,上千年的冰山却只为他融化,他应当知足的。
可是他心里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更多,忍不住想要师尊眼里只有他一人,忍不住想把他圈禁起来整日只同他待在一起,一旦有外人敢沾染,他恨不得挖了那人的眼睛,剁了那人的手,让师尊只属于他一人。
可他偏偏必须忍住。
师尊有师尊要做的事情,天宽阔,人间万象,师尊不可能只待在他身边,成为他一人的私有,他应当去更广阔的天,以他的实力和天赋,绝不可能心甘情愿成为笼中之鸟。
师尊都不情愿,他为何要徒惹师尊难过?
听了随远山的安慰,沈夙之没说什么,只是沉默了他的厢房,继续打坐修炼。
一晃便又过去了十日。
灵界与流云宗联合的各门派以及家族基本上都做好了准备,等待流云宗与去意宗随时召唤,一时间,众人都十分紧张且焦急等待着苏若他们的行。
于先前宋宴通知的是一月之后,加上他耽搁的那两日,现在不过过去了十三日,所以家虽紧张,心中却觉得还有时间,所以晚上还是能睡得着觉的。
流云宗宗主正在检查要带上的兵器与丹『药』,双手背在身后,面目严肃,连花白的胡子似乎都透着丝丝紧张。
他刚俯身,一道传讯便直接侵入脑海,流云宗宗主先是一愣,紧接着迅速起身,给其余人发了传讯。
“行,速来。”
短短四个字,却让半个灵界的修士皆陷入不眠之夜。
……
场火起的突。
苏府的护卫们都在睡眠之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走水了”,整个苏府的人都瞬间清醒。
门外,火光满天,布满了苏府的每个角落,而巡夜的侍卫则早已没了生息。
苏承翻身而起,穿戴完好,丝毫没有凌『乱』的痕迹,显,他今夜都未曾入眠。
见窗外火势逐渐增,他唇边溢一声冷笑,抬袖间,院中的火已尽数湮灭,他慢条斯理道:“可真是让本尊好等。”
苏承走卧房,手指掐诀,一只用灵力做成的纸鹤便扑棱着翅膀,越过漫天的火,摇摇晃晃朝着苏府的西南角飞去。
火势凶猛,差点将纸鹤淹没,但纸鹤却依旧顽强飞向西南角,可若是仔细,便会发现火并未影响它的速度,并未伤害它分毫。
那只纸鹤并未遮掩,制造一场火的苏若与三长老见它歪歪扭扭穿过灼热滚烫的火焰,并未放在心上。
“用一只破纸鹤传递消息。”苏若呵了一声,“父亲人真是越活越去了。”
火很快便被扑灭,而苏若与三长老的人,则是借着个时机换了衣服混入苏府的人当中,只要三长老一声令下,便会立刻暴起,割断身旁之人的颅。
而三长老早些时候费尽心思安排进来的精英,则是在火势刚开始时便已被集合起来,悄悄埋伏在了苏承的院外。
三长老站在苏若身旁,隔着窗向窗外的天空,还带着红光,见火被灭,他笑了笑,捏碎了手中的玉牌。
“小姐,是否要去个热闹?”三长老笑眯眯向身侧之人询问道。
苏若眉宇间本还有些担忧,此时见三长老如此作态,顿了顿:“自是要去的。”
两人踏房门,鼻尖还萦绕着火过后的焦糊味,苏若嫌弃挥了挥手帕,想要驱赶走鼻尖的气味,无奈方才火实在太,整个苏府都充斥着股难闻的气味,一时驱赶不掉。
耳边全是惨叫声与兵器相搏之声,苏若与三长老穿过人群,给自己施了个防护罩,防止自己身上染上血迹,此时苏府那些无辜的护卫还不知道一切是苏若与三长老的手笔,还想尽力护送他们,却被三长老安排的人一剑穿心。
倒前,那护卫睁眼睛,张了张嘴,只吐四个字来。
“小姐,快走。”
苏若嫌弃往一旁退了一步,眸中满是厌恶:“本小姐还需要你等低贱之人来救?不自量力。”
说罢,她直接踏过侍卫的身体,丝毫不顾及空中消散的元神,步向苏承的院落走去。
她已迫不及待想父亲人狼狈的模样了,真是想想令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