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生于昌都沈家,生来便身不由己,娘亲已故,唯有吕爷爷在家中扶持我,小女深知自己芳心已许公子,若公子真若有心,那便三年之后昌都沈家见,若三年之期君未来,你我二人便永不会相见!”沈沫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神情却没有多大的痛苦,有的只是一抹浅浅的希翼。
韩天辰抿了抿嘴,郑重其事的双手接过香囊。
“小子不才,至今境界低微,却唯独有颗不曾磨灭的赤子之心,三年之期,小子愿受苦炼之苦,届时姑娘可在昌都以待。君子者不轻言诺,小子今日斗胆,向姑娘承诺,三年之后,小子必将前去昌都,纵然前路艰险难料,除非小子粉身碎骨,否则不让别人动姑娘一丝一毫!”铿锵有力的言语彷佛在沈沫的心鼓上重重敲击。
言罢,伸手从身上拿出一块方帕,抽出床头装饰用的一把匕首,瞬间割破手臂,方帕展开,用手指沾着自己手臂流出的血液,在白色方趴上认认真真的写下了一个“沫”字,随即叠好,双手送于沈沫。
沈沫的眼泪湍湍如小溪般流下,不过嘴角却是带着笑,会说话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吕老在旁,宠溺的看着沈沫,也是眼眶湿润,虽不太相信这对碧人的三年之约,但是也心存一些希望。
“韩天辰,昌都沈家,在昌国都算是顶尖家族,直系血脉全都是气修,家主沈万一更是王境强者,小子,好自为之!”吕老叹着气说到。
“而且沫儿三年之后有一场婚约,昌都段家的那个纨绔子弟!奸淫掳掠!禽兽不如!我也万万不想沫儿嫁给这样的人,奈何老夫也……哎!”吕老目露惭愧的看着沈沫。
沈沫轻抚老人的手背,安慰的拍了拍。
“吕爷爷,您已经尽力了,如若不是您,恐怕三年都没有。沫儿不怪您,都是沫儿自己的命。”沈沫轻声的宽慰道。
“小子感谢吕爷爷的教诲,请您放心,三年之后,沫儿必定脱离苦海!”韩天辰低头深沉道。
韩天辰紧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要尽快成长起来,看来,去喀斯山脉的“祈归林”历练势在必行!
就在此时,车辇外传来一阵询问。
“韩家弟弟在不在?身体好些了没有?”
韩天辰用眼神询问韩忠,韩忠轻声回答说:“这是押送物资的军人在询问。”
韩天辰点了点头,朗声回道:“车外的军人哥哥莫担心,小弟的伤势已无大碍,稍后小弟便去拜访各家哥哥。”
“小弟无事就好,哥哥稍等片刻也无妨!”
韩天辰真挚的看着沈沫,温声说道:“等我。”
沈沫回以真诚,朱唇轻启:“等你。”
韩天辰再不拖沓,返身便下了车厢。
不远处的军人小队围坐一圈,包扎着刚刚战斗之后的伤口。
韩天辰带着韩忠快步走去,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基本的运动已经无碍。
“小子韩天辰拜见各位哥哥,望各位哥哥原谅小子的鲁莽。”韩天辰一躬到底。
围坐的军人们纷纷站起,热情的过来扶起他。
“韩小弟说的哪里话,该是哥哥们感谢你才对,当今以锻体境敢直面锻骨境的好汉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哈哈哈。”
“对阿,哥哥们还怕牵连了你的性命呢,你看哥哥们像那忘恩负义之人嘛?”
“呢这小子说话忒不中听,俺刘大锤说话算话,说是认你是亲弟弟那就是亲弟弟,谁说话也不好使!”
韩天辰也被军人们的热情所感染,一再推脱自己只是侥幸拖延了时间,不敢居功。顺便旁敲侧击的问出了军营的所在地,说有机会的话在远处远远观瞻一下军人的风采,更是把军哥哥们说的心花怒放,恨不得做个手术把自己嫁给韩天辰。
“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需要回去了!”韩忠附耳说道。
“各位哥哥,弟弟需要回家了,以后倘若有事,随叫随到。”韩天辰作揖告别。
“那是,那是。”
“弟弟有事也来军营通讯一声,哥哥一定有求必应!”
“小弟慢走,后会有期!”
众人纷纷抱拳辞别,军人小分队也需要赶往军营。
韩天辰转头望了一眼车辇,随即便带着韩忠向思洛城疾驰而回。
车厢的帏帘被一只纤纤细手撩开,一抹柔情伴随着韩天辰的背影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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