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他的呀！”
刺客愕然。
所以，山鬼实什么也没做，完全是他自己在吓自己？
山鬼似模似样地过了一个早朝，终于在面一叠需要祂处的奏章时，忽然就不干了，“秦王你骗我，当皇帝根本就不好玩！”
李世民弯了弯眸子，“不好玩吗？在你笔，一整个国家都随着你意愿而转动。若是君，天平，若是昏君，天汹涌。”
山鬼脱龙袍，在李世民身上扫了一眼，“我不需要皇位，也能让你的国家随我意愿而动。这皇位就是不好玩。”
李世民声音着传过来：“那我们去玩他游戏？”
他比谁都清楚，当皇帝并不好玩。但，山鬼可能会在别煽动，想要拿皇位来玩一玩，于一位神只而言，世没有什么东是祂需要瞻前顾后的，尤是世家都敢派刺客刺杀朝廷命官，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找来激起山鬼玩心。
——只要有那么一星半点可能，他就会失去这位特殊友了。
好，老天依旧眷顾着他，让山鬼提前说出事，他能有机会除去后患。
*
掺和进这件事的世家已经后悔脑子发热，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了。可，他们哪儿有反悔机会，事已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荥阳郑氏是主谋。
“好，我们荥阳郑氏外声一向很好，刺杀之事我们也处得干干净净，那刺客也只会供出他面上的主——他只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主。”
“至于那些所谓布衣……”
荥阳郑氏家主眼看着窗外大树在风中扑簌，慢条斯地整了整衣上褶皱，『露』出不屑容，“不过是一群刁民，谁会为了他们真正出头呢？就算是李二……哼，就算是李二，也是为了他颜面不失罢了。”
风斜斜拂过，幽凉了一室。
*
戴胄再一次比证词，翻阅着密件，尽管这是他亲自调查出来，一笔一划都烂熟于心的内容。
良久，他幽幽叹息出声。
“想用这些打击五姓七望，很难。”
*
半夜，一位老妪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床，一步一跛地去桌上为自己倒了一碗水，碗缺了很大一个口，隙上是黑黄污渍，她没有任停顿，就着缺处大口喝水。
喝完后，她就坐在床边，许久不见躺。
老翁沉沉地半掀眼皮，“老婆子，大晚上怎么不睡觉？”
说是老婆子，他们年龄也不过四十二三。
老妪用含着土泥的声音，含混说：“我在想，我们日需不需要去服劳役？”
老翁翻身坐了起来，又皱皱鼻子，甩了甩头，“不会……吧？从之前让我们散去，已经十五六天了，而且，朝廷那边说，我们原先能够拿到工钱，是被世家骗了，才让我们白干活。”
老妪弯着腰，驼着背，呵呵得沙哑：“老头子，你见过我们什么时候去劳役给工钱。”
老翁：“之前朝廷就送了钱过来。”
老妪：“迟早会变着法子收回去。”
老翁沉默不语。
老妪面无血『色』，却仍在一字一句说：“这些钱收了十几天，『摸』也『摸』够了，天我们给官爷爷那边吧，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前朝活来的。”
“老婆子，你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当然记得，怎么会忘掉。当时啊，我们不认识，一起要去给前朝皇帝修河道，那河道修得又大又宽，周围很多都累死了，我怕啊，可稍微休息一就会被棍子鞭子打。然后，我肚子饿，快饿死了，你把半块饼子分给我，你说……”
“我说，要是能够活着修完河，你就和我过吧，我们命都一样苦，谁也不嫌谁。”
“是啊，我们活过来了，从修河道活来，也从战『乱』里活来了。”
老妪语气平僵，仿佛陷入回忆中，唯有说到“活来”时，声线颤抖。
老翁说：“那你看过之前两个皇帝，会像我们现在陛那样，在天冷时给我们送猪膏，买豆芽配方，送给天吗？有很便宜的盐，有肉虫吃。”
说到肉虫，老翁和老妪都忍不住咂咂嘴，老翁『摸』了『摸』嘴角，仿佛那儿有油光。
老妪愣愣：“好像没有……”
老翁：“这就了！陛心里有我们！你忘了，他之前为了我们这些泥里玩意，甘愿受天谴呢！陛说，等把钱讨回来，他要修路，发工钱！”
老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天际微亮，又是希翼，又是不信任，慢慢地说：“真的会有吗？”
*
青霓带上铜锅，五姓七望主宅，一个一个翻墙过去。
每找到一家家主，就用幻境改变他们感知，然后，再往他们嘴里塞菜，系统则负责记录他们吃完菜后，二次产生的幻境里的内容。
【道具：铜锅（lv.5）】
——这是她直接一步登天，超额完成终极任务“让皇帝与你共分天”，获得不厨具升级券升级而成。
【功能：一场菜就是一场生，这口锅能够强行提升菜品，使食用者不由自主回忆生。】
“衣衣是要铲除五姓七望吗？”
“不可能，顶多让一部分伤筋动骨，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这些东拿给李世民，除了单上的，他一定也会借机会试着夹带私货，能多打击几个世家，就多打击几个世家吧？”
“！这么好的机会，他又不傻。”
小树苗搔搔树皮，又说：“那万一有误伤怎么办？我记得看过一些文章，世家里应该也有好？”
青霓顿住，抬头看着满天繁星，良久，叹气：“那也没办法，就是现都没办法精准挑出坏来打击，那可是一整个家族。”
“我总不能一个个喂菜过去，况，回顾一生，什么算是好，什么算是坏呢？”
青霓想了想，说：“统统，如果一个地主，做事善良，从不收重租，也没『逼』死过，更不曾强取豪夺，这样算好吗？”
“当然！”
“然后，天灾来了，就凭古的亩产，百姓根本抗不过去，要卖儿卖女，甚至于卖土地。这地主收购了百姓土地，慢慢做大，做成世家。他不要的潲水是百姓争抢的佳肴，他可以用盐刷牙，穿着丝绸，家里的狗都比吃得肉多。”
“……”
“而卖身给他们的佃农，在他们的土地上，为了钱，一又一给他们耕种。”
“但是，他实没有主动去伤害谁，他也没有扶持弱小的务。”青霓转头看向小树苗，再一次问：“这个地主，他是个好，吧？”
小树苗只是一个系统，他的运算程序告诉它，是的，那个地主并没有恶，但，不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两个字，它却说不出口。
天黑着，繁星却把光线带来，青霓弯腰薅了薅小树苗的叶子，着说：“当然，不止世家，皇帝永远是最大的地主，这片土地在没有遭受重大变故时，很难进入社会主，所以……”
只能趁着国有君时，尽量让百姓日子好起来。
世家，必须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