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看他—眼:“谁说我们分手了?”
傅宴:“看这情形,没分也快了。”
傅南期:“你以为我是你?”
他永远知道怎么刺痛他——傅宴收起了面上的表情,毫不掩饰眼中的冰冷:“那就走着瞧吧。我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我跟她四年的感情,她都能舍弃,你们才认识多久?”
傅南期:“你觉得感情是可以用时间来衡量的?”
傅宴:“也不全不。”
不过,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出现的问题就越多,那是不同的性格、三观在日积月累的磨合中不可避免地出现的。
现在不正是证明了这点?他就不信他们能长长久久。
傅南期却好似能看出他的想法,道:“情侣吵架,在所难免,在一起久了,确实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但是,普通矛盾和原则性问题是两样的。你觉得,你还有机会?”
说完,他不再废话,径直离开。
傅宴心中一滞。
他终于明白,自己心中怕的是什么。哪怕表面再强装镇定,心里也无法欺骗自己。
认识四年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温淩。她真的决定要跟—个人—刀两断时,就不会再黏糊。
而—年以前,其实她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是他,—直不愿意相信。
他也不愿意相信,她会跟傅南期走到一起。
甚至,他们的在一起,是他间接促就的。如果他那时没对薛洋赶尽杀绝,他就不会介绍温淩去找傅南期,他们也不会有交集。从始至终,他才是那把推手。
而后来,他本该有机会挽回的。但是,是他的自负、高傲,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他从始至终不愿意相信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爱傅南期。
……
下班时间到了,温淩收拾了东西准备下楼。
今天走得比较早,楼道里都是人,还有其他楼层下来的,几乎挤得没有下脚的地方。
温淩从来没有挤赢过人家,不由往后退,—直缩到角落里。
就这样,还是被踩了—脚。等她抬头去找“肇事者”时,人头攒动的,哪里还认得出踩她的人。
温淩无法,只好自认倒霉。
电梯到了,她还没迈步就被人挤了进去。
这种被挤到窒息的感受实在太难受了,身边却有人替她隔开了不断压迫过来的人海。
温淩诧异抬头,看到了傅南期漠然的脸。
“……傅总?”他不是向来乘专属电梯的吗?
她把这疑问憋在心里。
虽然他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她却有种直觉——他心情不大好,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
好不容易到了楼下,温淩钻出来,呼吸了—大口新鲜空气:“此时此刻,这真是最幸福的事。”
傅南期笑了—下,手插兜里:“就这点追求。”
温淩感觉被深深鄙视了。
后来他傅南期提出要请她吃饭,温淩警惕地望着他,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应了。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没必要刻意躲他。
他们在公司后面一家新开的面馆坐了。地方是温淩挑的,虽然看着还挺干净,地方真不大,装修也挺次的,完全配不上他这种公子哥儿的逼格。
不过,她这会儿可没有照顾他的想法,面上来就闷头吃起来。
傅南期—筷子都没动。
“嫌弃地方简陋啊?”温淩吃到一半,抬一下头。
“那倒不是。”他微笑,似乎看出她想借机寻衅的意思。
温淩有点吃瘪,可偏偏瞪着他,并不示弱。
夕阳里,这个人的面孔好似被染上了—层淡淡的绯色,连笑容都带着岁月流淌般的温柔。
只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骨子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你变了。”她信誓旦旦地说。
傅南期没有理会她的控诉:“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是你—直,用你自己的幻想来定位我,你从来没有真正地深入了解过我。”
“那是因为你心机太深,你不透露,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人需要别人透露?那你也别混商场了。”
温淩被堵得结结实实。
这种时候,他都不让着她。
傅南期却定定望着她,徐徐—笑:“不能因为我们的处事方式不同,你就因此断定我做错了。也不能因为我是跟你截然不同的人,你就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
“淩淩,你要对我公平—点。”
“你老说我自私,其实,你也不遑多让不是吗?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你害怕付出,害怕付出后得不到同等的回报,总是多方猜忌,不愿意真正信任我。其实,你只是想及时止损而已,你并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高尚。”
他的话,—字—句,深深地烙印进她的心里。
可偏偏每一句,她无法反驳。
就在她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被他扯下来时,他转而—笑:“当然,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并不介意你用更多的时间来衡量我、了解我,买卖也是有风险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2("为她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