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靓后来得知了案情的主要经过。原来江秀的同乡王兵和江秀一起长大,之前在c城摆水果摊做生意,据他自己说江秀答应嫁给他,所以这些年来江秀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出钱,原打算等江秀一毕业就结婚的,没想到却从另一个也在c大读书的同乡那里得知,江秀竟然勾搭上了自己的教授,还打算给他生孩子。
王兵经过多日的跟踪调查,终于弄清楚了是哪个教授,还得知该教授给了江秀一笔钱,某天他潜伏进了江秀在外面租住的房子附近,偷听到了江秀的电话,得知她要和那教授约着见面,因为教授又答应给她一笔钱。
王兵看着江秀鼓起的肚子万念俱灰,决定铤而走险给这狗男女来个狠的教训,于是把一把西瓜刀藏在身上,事先埋伏在约见的地方,出乎他预料的是,教授居然是和妻子一同前来的,并由他的妻子出面递给江秀一个鼓鼓的信封。
突然意识到教授可能不会和江秀在一起,王兵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他反而开始为江秀不值,认为她受到了“欺负”,立刻冲出来站到大家面前,给江秀撑腰,骂教授敢做不敢当,欺负他未婚妻,并且说着就要动手教训一下这个禽兽不如的教授。
他本来以为自己威风凛凛地帮着江秀出了气,江秀肯定会感激他。他从小就喜欢江秀,两人这么多年来感情一直很好,就差领结婚证了,江秀虽然怀了别人的孩子,她想打掉就打掉,不想打生下来他也不会嫌弃她的,两人还是会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江秀从他一出现就像活见了鬼,接着他一开口,她更是又踢又打又骂地让他滚,王兵被打的怒向胆边生,恶从心头起,心想这婆娘好不犯贱,自己真心一片被她当狗屎,玩完了又甩了她的人,她倒当成个宝,还不就是看在钱的份上吗?想到这里他就去抢江秀手里的信封,江秀哪里肯给他,连他亮出西瓜刀来也没当回事儿,她认识王兵二十多年了,知道他胆子没那么大,也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事,两句好话一个撒娇,他什么都会原谅她。
可惜江秀了解王兵,不代表别人也了解,李冰就被那明晃晃的西瓜刀吓到了,她慌忙间拉着郝敬就走,打算找电话报警,郝敬是个男人,也是君子,如何能看着女学生被人拿刀挟持,自己却逃之夭夭?于是一边劝着,一边硬着头皮就要上前夺王兵的刀,江秀情急之下赶紧大声喊:“郝教授您快走,我没事!”
王兵见江秀护着郝敬,嘴里还“好教授好教授地叫着,”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激动之下刀就没了方向,错手之下也不知道扎到了江秀的什么部位,一声惨叫之后只见血喷的老高,而江秀抽搐了几下之后就断了气,王兵吓傻了,郝敬也吓傻了。
还是李冰最先反应过来,她拉着石化般的郝敬就跑,因为约见处地处荒凉罕有人至,王兵在江秀死亡的震惊过后就意识到不能放那两个人离开,不然自己也就死定了,杀了他们自己再逃亡,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提刀就追了上去,其实本来郝敬和李冰两人,真要全力一搏,王兵也未必就能立刻得手,可他们两个都是文人,都是老师,连鸡都没杀过,何况是人。郝敬在王兵追上来之后还苦苦劝他去自首,结果被怒怕交加的王兵当胸就是一刀,他杀红了眼睛,剩下李冰一人,自然也没能逃过。
王兵最大的疏忽,怕就是低估了警察办案的能力了。他平时摆摊卖水果的时候也和人闲聊,知道警察办案有一定的程序,还要讲究证据,他就把刀和带血的衣服都扔进了河里,想着一时半会儿不会被人怀疑,就回了居住处,把本来准备第二天去市场批发水果的一笔款子拿到手,再加上信封里的这些,想着也够他到一个陌生地方隐姓埋名做点小生意了。
他自觉时间已经赶得很紧,连卖剩下的一批水果都没处理就去火车站买票,没想到他买了火车票还没进站,人就被扣下了。
接着血衣和凶器也被找回来,身上郝敬给的信封还在,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他只得认了罪。
听着似乎是一个完全的偶然事件,郝靓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就是死于这么一个“偶然”,她执着于一点,她的父亲和江秀没有关系,父亲既然这么说,她就无比的相信,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卷入了这场情杀?郝靓觉得,如果那个背后的黑手真是于自强,那么比起王兵来说,她更恨的,应该是前者。
她还没来得及想通这一切,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强迫她做了接受。
“根据法医报告,死亡的两名女性均为孕妇,只不过江秀怀孕已经五个多月,而李冰的不足三个月。”
郝靓因为不能接受这所谓的真相,亲自找了主管该案子的警方负责人询问,那人到最后便补充了这么一句。
二十四
郝靓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她的大脑僵硬得发疼,似乎已经坏掉,无法再处理这么复杂的信息了。
她终于明白当日于浩洋的心情,不,比他更甚。因为李冰是郝靓所喜爱的,早已当成家人看待的人,她如果生下孩子,无论男女,那都是自己的至亲骨肉,是在这个世界上能被称之为她的手足的人。现在刚刚得知这么个存在,却又残忍地告诉她又不在了,完全相当于又一个亲人的离开,且是永久的离开,她的生命注定因此而缺失。
郝靓恍恍惚惚地走出警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