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种事,他的确没有想过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现在回头想来,孩子回家看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让他寒毛倒竖。
或许真的有恨吧,又或许真的不想认他这个父亲……
梁月马来这里,除了把离婚这件事通知一下老爷子,还有另外一件事。他和赵媛芳离婚了,这个家也就散了,以后他会没有时间来照顾他,但家里的佣人随便他使唤。
老爷子听了冷笑一声,“你能有多忙?现在农庄里有工人在,你一个老板,每天能有多忙呢?不想照顾我,你就直说。”
梁月马咬咬牙,“对,我就是不想照顾你了,大家都是头一次做人凭什么我就要这样委屈求全的服侍你呢?你要是走不动,吃不了饭,可以让佣人帮你,我这个啥事儿也没做过的人能帮你什么呢?”
梁景衣惊讶的瞪圆眼睛,“你在说什么?他是你的父亲,他把你养大,给你生活条件,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基础上拥有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所谓的尊重也不想给了,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有资格获得尊重。
梁老子说不出话来,闭眼在那里沉默,苍老的脸颊似被悲伤给浸了。
面对指责梁月马没有丝毫内疚,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又不是以后都不照顾他了,更不是要把他赶出去。”抬眸看着梁自升,“我只是过来告诉你,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所以我是没有时间照顾你的,但家里还是会有佣人在。”
老爷子没有说话,挥了挥手。
梁月马嘴角一勾起,转身快速离开。
脚程快的,仿佛这边有洪水猛兽要缠着她。梁景衣的心猛地更住,隐隐的透不过气。
一只苍老如枯藤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响起的笑声自嘲,“别在意这些,早就应该料到了。”
梁景衣抿住薄唇,心情极度复杂。
老爷子的心也复杂,突然间哭出声,便已经晕了过去,梁景衣很是着急的把人送去了医院。
这件事很是突然,医生说是受刺激过度才会发生,如果再发生一两次,老人家的性命就不是这么容易挽救回来了。
梁景衣很是担心,想来想去,打电话给温词。
“能联系的上月红姑姑吗?”
“怎么了呢?你的语气听上去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子进医院了。”
温词挂了电话之后,询问季向斯有没有消息?季向斯说还没有。
两人只好去医院,到酒店楼下的时候,温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前台说了几句话,前台眼神带着几分震惊抬眸看着他,温词微微一笑。
梁自升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刚好到,看着站在眼前的几位对他而言都算不上家人的年轻人,老爷子的眼光涌上一股热意,“我没想到在我快要死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