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楼微微一笑,“无所谓好与坏,总是要经历这些的。而且比起你们,我已经幸运太多。”
陈缘转过头看着她,“你在这里做的很好,而我并没有给你什么照顾,所以这‘幸运’无从谈起。”
顾晓楼笑着摇头,“我是指你们承受的要比我多,”顿了顿又补了句,“你,还有秦浅。”
陈缘看着她美好的侧颜,问道,“你们俩还是那样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然后彼此冷着个脸?”
顾晓楼眉宇间有些失落疲惫,但还是点点头,“他这回怕是真的生气了,我以前总觉得,秦浅是绝对不会生我气的。无论我犯了什么错,只要事后狗腿一下,撒个娇耍个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哪里能想到,秦浅也有生气生到这个地步的一天。”
陈缘沉默,半晌才沉声问道,“晓楼,你那时为什么爱他?”
顾晓楼微微一惊,抬起头看着陈缘,为什么爱秦浅……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努力想了很久,她试图找出一个答案,“他对我太好。”说了自己又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于是又转头看着陈缘,神情闪烁着想说什么,但最终低下头,隔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每对恋人都会这样的吧,我原本都觉得我们是不是不正常了,一直都不吵架。这回这样,才叫圆满。”
什么歪理,陈缘淡淡看着她眉间的愁绪,不忍心再逼问她,只是淡淡地目视着前方,“如果只是因为一个人曾经对你很好而爱他,那这份感情就根本不能算作爱。他曾经对你好,我现在可以对你更好。这样随便因为一个谁都可以替代的理由而说爱他,晓楼,你……”
陈缘的话锋停的恰到好处,顾晓楼凝神思索的样子让他很满意。不管怎么样,目的算是达到了。拍拍她的肩膀,陈缘清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这些事,留在以后慢慢想。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弗莱十四楼。
彼得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神色冷淡的秦浅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面前的纸页,那上面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老板应该不会介意才对。
秦浅看完把资料整理好放到一边,抬起头问,“还有什么?”彼得有一点犹豫,“嗯……还有,还有那个明晚,世纪中心的晚宴请柬已经到了,老板你是不是考虑出席?”
秦浅皱眉,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从不出席类似的活动,彼得跟了他这么久不会不明白,“怎么回事?”
彼得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秦浅,“那个……这个晚宴是属于半官方性质的,几乎请了临风所有数得上的青年才俊。有您,当然……也有陈缘。那个……那边有消息,说顾小姐会作为陈缘的女伴出席。”
秦浅本来执起准备批阅文件的笔又放下,办公室原木的地板结实而冰冷,所以杯子一掉落就清脆而彻底的破裂开来。
彼得退出办公室的时候,心里也有了些愤愤不平。那小丫头,明明知道老板是这样的在乎她,她现在又在玩儿什么花样!看秦浅那个样子,就是气得受内伤而死也是真的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彼得眼光微寒,她那边可以明摆着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难道他就不能帮老板找个外援气气她吗?走着瞧!
于是晚宴当天,冗长的会议开完后,莫兰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对彼得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神色明显不霁的秦浅进了办公室。
秦浅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淡淡地看了莫兰一眼,打开文件夹开始处理公事,“莫小姐还有什么事?”
莫兰踩着她十厘米的细高跟,迈着优雅随性的步子走到沙发前坐下,又自己给自己泡了一盏清茶,“我听说秦总打算今晚准备去赴一场晚宴,却还没有邀请女伴。不知是不想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是后者,我送货上门。”
面对她精致妩媚的笑靥,秦浅的神色淡的不能再淡,他波澜不惊地扶了扶眼镜,“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我不需要。”
仿佛他的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莫兰倒也不生气,连笑容都未改,“自己的未婚妻要和别的男人一起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你竟还能这么云淡风轻,我真不知道该佩服你的大度,还是该质疑你的感情。”
秦浅微微一僵,抬起头看着笑得意味深长的莫兰,“彼得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