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沈浪的眉头皱了起来:“慢些说,不要着急!”
“史政邢死了!死在了被流放的路上!史家说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公子派人杀了他!”沈复长舒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公主让我告诉你,即便是杀了也什么关系,她不信有人敢动你!”
赵婉肜的话虽然有些蛮横无理,但却充斥这关心。
身正不怕影子斜,沈浪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自然也不怕史家告状,而且他也愈发好奇整件事背后的影子到底是谁。
从自己被刺杀,再到史政邢被刺杀,这里面似乎有着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不断拨弄着事情的发展,很神秘,也很让人愤怒!
“走,回去看看,我倒想知道史家拿出来的确凿证据是什么!”沈浪冷哼一声,牵着烈火向着临安城走去。
好在烈火知道自己犯了错,这一次也不执拗,安静贤淑的跟在沈浪身边,只不过一看到毕朗庭的马凑过来就是一个后踹,看得毕朗庭直咧嘴,只能命人牵走自己的马。
走了一半,沈浪忽然停住了:“史家派谁去送的状子?”
“是史家的管家!”
“管家?”沈浪当即就不乐意了:“走,回清水河!找个讼师去替我接状子!”
“公主已经安排好了,是临安大名鼎鼎的唐讼师!”
沈浪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用手指狠狠的点动了一下他的头颅:“你呀!慌什么慌,险些还得我出丑!”
“嘿嘿,小的也是心急了一些!”沈复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妥。
没错,史家的确是世家,可这世上哪个世家能与皇家相比?无论怎么说,驸马也是皇亲国戚,你一个史家的讼纸我就得颠颠的赶过去?
最气人的是史家居然是管家送的状子,如果沈浪这就赶去临安府岂不是自认低人一等?如此小伎俩,着实可恨!
既然对方不着急,那沈浪更不着急,反正死的不是自己的儿子。
……
青州的一处装饰奢华的府邸内冷清无比,只有一口棺材摆放在大堂之中。
棺材里躺着的人正是和沈浪多有交集的史政邢!此时史政邢面色惨白,虽然被仵作稍事修整,但脖子处的断痕依旧清晰可辨。
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负手站立在棺材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棺材内的史政邢。
“孽子啊!”中年男子沉默半响缓缓开口,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来,放在棺材边上的手因为用力而开始失去血色。
“老夫老来得子,你一出生就聪慧异常,为父甚是心安,或许因为宠溺,为父对你管教不严,才造成你骄纵的性子,没成想,酿成大祸!”中年男子长舒一口气。
“官家天威,岂可轻辱?为什么你就想不明白这一点?那驸马是那么好当的么?为父教你读史,你这些年都读了什么!纵观历史,哪有驸马得善终啊!你本应该笑傲于朝堂,为何要和那必死之人计较!”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泪眼纵横。
毫无疑问,这人就是史政邢的父亲,池州知州史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