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赵扩揉了揉眉头:“李台谏,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切莫诬告,须知宋律有诬告一说!”
“今日本为讨论史政邢被杀一案,之所以临安府留中不发是因为青州路途遥远,大都头已经去青州调查此事,相信很快就有回复,李大人切莫胡搅蛮缠!”赵扩疲惫的挥了挥手:“行了,都下去吧,等大都头回来再讨论不迟!”
李儒末原本还想争辩几句,但一想到沈浪的牙尖嘴利,觉得自己还需要好好想一想策略才好,不满的瞪了沈浪一眼,这才跟着诸位相公退了出去。
沈浪同样走到门外,谢深甫插着袖子,拦住了沈浪的去路。
“真不是中权所为?”谢深甫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沈浪苦笑一下:“当真不是我,好叫谢相公知晓,杏园一会,沈某和史家已经再无牵挂,我又何必做这等自讨苦吃的事情?”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谢深甫点了点头:“说起来你和元若是同科进士,日常也需要走动一下才是!”
说完瞥了一眼走过来的齐富,对着沈浪笑着点了点头:“人老了,最喜欢看你们年轻人的闯荡啊,中权,谨守本心!”
“谢相公教诲!”沈浪躬身施礼,也接受了谢深甫抛来的橄榄枝。
元若说的是谢深甫的大儿子谢采伯,说起来谢采伯已经人过中年,出身书香门第之家,才气自非一般,只不过因为谢深甫的原因,入仕很晚,才闹得和沈浪同年。
对于谢采伯,沈浪还是有点印象的,那是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温和的中年人,面目棱角分明,眼神清澈透亮,给人一种君子如玉的深刻印象。
谢采伯平日里不言不语,但凡有人发问,必会闻言相告,是一个十分典型的读书人。
齐富凑过来没有说话,等谢深甫离去之后才用捏着嗓子一般的声音笑着说道:“驸马,官家有请!”
“有劳齐貂档了!官家操劳,也多亏有齐貂档照看才能龙体无恙!”沈浪这话是以一位晚辈的口吻诉说,让齐富好感倍增。
诸多相公只恨官家不够勤勉,但整日陪在官家身边的齐富很清楚官家有多劳累,可这种事情他不能说,但沈浪可以。
沈浪是臣,可也是官家的女婿,官家最是注重亲情,哪怕沈浪的关切不能改变什么,可能让官家宽一宽心也是好的。
“官家就在养心殿,老奴就不陪你过去了。”齐富将沈浪带到养心殿门外就驻足不前,示意沈浪自己进去。
沈浪进门之后,赵扩没有像上次那般在作画,而是批头散发一身便衣的坐在床榻之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看到沈浪过来就放下书,指了指凳子:“坐吧,说说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这件事绝非我所为!”沈浪开口否认。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否则你怎么会有机会在这里坐着说话?”赵扩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么明显的事情,谁看不出来?
沈浪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背后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如此狠心的置我于死地!”
赵扩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打几下:“这件事已经命皇城司前去查看,相信大都头会给我一个说法,这件事你就先不要担心了!”
赵扩挥了挥手:“根据翰林医官院的奏报,你对架子营有了诸多改制?”
“是!”沈浪没有否认,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改制思想说了出来,引起了赵扩极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