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头的伤养的怎么样了?”沈浪沉默半响摸了摸下巴,史弥远的确老奸巨猾,可也不是不能战胜,只不过他必须利用好自己身边的资源。
“大都头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他已经离开了,大都头吩咐过了,有些事情他也不清楚,让你不要追问他,还是你自己去找答案吧!”罗欢沉闷的声音传来。
听了这句话,沈浪恼怒的拍了一下车厢:“都是一群疯子!蠢货!你让我怎么找答案?走了!”
罗欢一语不发,在沈浪马车离去后,轻轻一跃就跳到了身后的墙头,几个纵跃就彻底消失不见。
……
史弥远在接到圣旨之后就一言不发,仅带着一名老仆就向着临安的方向赶去。
飞驰的马车之内,史弥远双目微闭,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可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却将他此时的心情暴露无遗。
史弥远的怀中是一个红木匣子,匣子内金黄的绸缎以及硕大的圣字说明了它的身份。
“这算是弥补么?狗屁!这些有怎么能比得上我的邢儿!”史弥远颤抖的手轻轻略过圣旨,内心几番争斗才压下将圣旨扔出去的想法。
长舒一口气,史弥远眼里有着无穷的恨意:“临安,沈浪!”
……
沈浪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回到了清水河府衙,因为顾刑天的原因,原本预定好的庆丰节自然也泡汤了,刚进门就看到了楚兴远端坐在客厅的位置上。
“沈老弟,叨扰了!”楚兴远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拱了拱手。
“下面人办错了事情,倒是让王兄受了牵连,也请楚兄替我致歉!”沈浪挤出一丝笑容。
楚兴远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沈老弟,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沈浪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之色:“史政邢的死虽然是白莲教所为,但史家必然会将这件事算到我的头上,况且史弥远马上就进京了,到时候…哎!”
楚兴远听了这话轻轻缀了一口茶水:“哦?就为这件事情?我看是沈老弟多虑了!”
沈浪好奇的望过去,起身施礼:“请教楚兄。”
“呵呵。”楚兴远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史弥远出任枢密院副使一职不过是官家仁慈对他的弥补而已,只要他安分守己,那自然没有问题,别忘了他的上司是谁!”
沈浪眼睛一亮,没错,朝堂之上,史家和韩家一直不合,比如韩皇后去世之后,韩家就极力促成册立曹美人为皇后,只是有史家的阻挠才让杨贵人上位!
两家人的恩怨可不止这些,诸多摩擦使得两家成为世仇,这一点在临安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么一看,史弥远成为枢密院副使不见得是一件好的事情。
以韩侂胄嚣张蛮横的脾气,他史弥远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沈浪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楚兴远,没想到这家伙对朝堂的事情这么了解,三言两语就让自己宽慰许多,当一个县令着实有些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