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甫找沈浪来当然不仅仅是这件事情,这只能算得上老父亲对儿子的关心而已,偏偏这朝堂上能让谢深甫看上眼的也就沈浪而已。
况且沈浪还和谢采伯是同科,而洞庭湖周边因为暴乱一事定然有大量空缺出来。
虽然处理事情会很辛苦,但也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历练,极为适合谢采伯这种刚出临安的新手锻炼。
“中权你两次平叛,军事才华已经展露无遗,倒是当得上状元郎的称呼了!”谢深甫喝了一会茶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原本我就是状元郎嘛,只是有些人似乎忘了我这个身份!”沈浪无奈的摊了摊手,没办法,谁让他娶了淑宁公主呢?
原本让人崇拜的状元郎也只能成为了陪衬。
“哈哈!”谢深甫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深甫的问话可以说十分突兀了,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早就有所打算,这让沈浪心中一动:“不知道老相公有何指点?”
谢深甫喝了一口茶,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中权,我知道你对这些事并不惧怕,但这世上哪有夜夜防贼的道理?”
“还请老相公教我!”沈浪知道这是谢深甫听到了某些风声,这是向自己传达某些信号。
“进一步波涛汹涌,退一步海阔天空!”谢深甫长叹一口气:“虽然我知道中权你有资本选择站着笑傲,但我大宋真的折腾不起了!”
这也是谢深甫最为担忧的一点,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沈浪的手段么?
但问题是对方的人数太多了,多到让谢深甫这个行将就木的人都产生了畏惧的情绪!哪怕沈浪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番折腾下来大宋的元气又能剩下什么?
谢深甫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当然,可能他也看不到这一幕,但他终究是舍不得自己为止奉献了一生的大宋继续堕落下去,所以他今天打算做一个恶人。
沈浪没有说话,十分淡然的喝着茶水,这份沉稳镇定即便是谢深甫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我可以退一步,但他们不能得寸进尺,否则大家都不好看!”沈浪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不是他没有对抗的勇气,而是人站的位置越高看问题的角度也就随之变化,沈浪现在绝对有资格说这种话。
听到沈浪许诺,谢深甫满意的笑了一下:“你不是要搞那个什么医院么?还有私塾是吧,这些都是好事情,其他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那就好!这一次出去都折腾好几个月,能歇一歇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沈浪说完盖上了茶杯的盖子缓缓站起身。
“我的儿子要出生了,到时候也请老相公取个字如何?”沈浪笑眯眯的转头问道。
谢深甫大笑一声点了点头:“这可是好事情,老夫也得道个喜才是!”
“那我就替未出生的孩儿谢过老相公了!”沈浪说完就走了出去,而谢深甫也一点点收敛了笑意。
“沈中权…你真的是太沉稳了,让我都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谢深甫盯着手中的茶杯看了良久才长叹一口气,面容一冷的挥了挥手。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面上带着笑容的官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