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照天一听,知道这才是今晚的关键,当下道:“此事已经过去了,那帮人拿着先师曾留下的报恩牌要挟我刺杀张老爷子,但我后来发现那报恩牌却是他们从别处夺得,我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们任何要求,只是小妹不明情况擅自行动,把事情搞复杂了,高兄回去后还请替我向张老爷子道个歉,姓薛的算欠他个人情,将来必会还他!”
高羽倒很想知道他的师父是谁,不过话到口边,却又忍住了,现在交浅言深,难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高羽知道薛照天性情高傲,能承认到这份上恐怕还是看着他的面子,否则以他今晚不声不响劫走小艳的行动来看,他能从此不找张老爷子的麻烦就已经不错了。
这时高羽突然抬头看了看远处,笑道:“看来被我们甩下的张老爷子他们总算找来了,薛兄有没有兴趣与他们见见面?”
薛照天也略有所觉,摇头道:“见了尴尬,有高兄帮我致歉也就是了,我还是早走为妙”
说完略一致意,抱起小艳和那块石板飘然而去,临走前丢来一张名片,远远傲然笑道:“高兄,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找我,对朋友,我向来是免费服务的!”
高羽微笑着接过那张名片,那上面印着一幅奇异的图案和一个醒目的鬼怪脸谱,却没有任何姓名电话之类的,仅仅在脸谱下有着一个号码,高羽这才想起薛照天号称‘幻影杀手’,却还不知道他刚才给看的那张脸究竟是真还是假的呢?
早晨,张玉涵从沉睡中缓缓苏醒,当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到的却不再是医院里那单调的白色,而是熟悉的浅浅蓝色为基调的空间,配以粉白点缀浮雕和云纹的天顶,一尊精致的维纳斯造型的台灯就摆在旁边,而窗前那美丽的几从绿色带来的生命气息和温馨使她觉得份外亲切,这是她的闺中的卧室啊!
有些迷惑的,张玉涵打量着四周,再次确定不是做梦后,习惯性的轻伸个懒腰,展露出那足以使任何男人目瞪口呆的凸凹身段,翻身坐起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失声‘啊’的一声轻叫:“我出院了?”
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再没有感到那令她神志不清的晕眩,身上反而好象有使不完的劲,这令她十分高兴。
想起最后一次清醒时,周叔曾告诉过她要从国外请名医来的消息,张玉涵不由感叹,外国的月亮就是比东方的圆!
却不知道这其实是某个东方男人在用真气过体时,怕她卧床太久影响身体,索性替她通经活脉的额外馈赠。
忍不住下床拉开了素蓝色的落地窗帘,窗外远处蓝天白云下,美丽的港湾波光闪闪,明明是熟悉的美丽景色,张玉涵却有着异样的感动,人在大病痊愈后确实有着不同以往的感受。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小姐你醒了!”
张玉涵回头灿然一笑道:“张妈,给我送一份早餐,我可饿坏了!”
三分钟后,早餐没来,冲进来的是一个红光满面的白胡子老头,一进来就大叫:“小涵,你醒了!还记得小时侯最爱抱你的曾爷爷吗?!”
“曾……曾爷爷?”
张玉涵吃惊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他闺房的老头,这老头看上去好象有些面熟,那没有多少皱纹的老脸虽然正努力挤出一副长辈的威严与亲切,但不可忽略地却是那双一点都不昏花的老眼正瞪得大大地,死死盯着张玉涵开领低胸的睡衣领口———那正有白腻丰满的一片,是男人都会被感动的!
“呜呼……我可爱的曾孙女小涵,让曾爷爷好好再抱抱你!”
老头果然感动地无法自己,跑过去就准备来一个爷爷与曾孙女的拥抱。
“砰!”
迎接他的是一个在额头上碎开的花瓶!接着迎接他的是梳妆台上零零碎碎的各种男人永远不明白的瓶瓶罐罐,伴随着张玉涵的大惊失色的尖叫:“老色/狼啊!张妈!你快来!有个老色/狼偷跑进来了!”
二十分钟后,头上贴着三块创可贴的张老爷子一脸木然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对面是满面尴尬的张玉涵,旁边则是肚子笑得抽筋却又不得不拼命忍住的周平———他手里正撕着第四块创可贴!
此外就是柳随风柳老头,他正翻着白眼,离张老爷子远远的,一脸耻于与之为伍的模样。
“曾……曾爷爷,快二十年没见您了,所以一时没认出来,而且刚才您那样子……实在是……哦……所以……这个……请曾爷爷原谅啊”
张玉涵一边红着脸低声地道歉,一边偷眼打量着对面张老爷子的脸色。
张老爷子木然地点点头,却突然一把抓住周平的领子怒吼道:“你小子还要贴第几块啊!有那么夸张吗?!”
“别……您老别生气,我这不为您好吗。”
强笑着,好不容易挣脱龙爪的周平灰溜溜地躲到了柳老头身边,他知道这时候的张老爷子急需一个出气筒,他可不想提供这种额外服务!
也幸亏这一闹,曾爷爷和曾孙女间的尴尬情绪总算放松了,老爷子本就是乐呵呵兜得转的四海人物,更别说对着他这个唯一的曾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