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营地里,冷晴快速地迈着大长腿,走到看守车队的哨兵跟前,她抬手看了眼腕表,然后说道:“时间差不多了,通知山猫他们,准备早餐,把车辆加满汽油,今天有整整一天的路要赶,路上不能休息。”
“是。”
那哨兵一点头,背着枪就跑去邻近的一个帐篷,可他还没跑远,陡然砰的一声枪响,一道疾驰的流光从黑暗的林间飞至,正打在那名跑动的哨兵胸口,打得那哨兵惨叫一声,身体飞溅着鲜血倒摔出老远。
“不好,敌袭!”
冷晴和另外一个守在车尾的哨兵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陡然变故之下,那哨兵大喊一声,紧接着他们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迅速卧倒在地,冷晴拔出手枪,小心的戒备四周。
这时,不远处那黑暗的林子里有人大喊:“全体听令,不准向汽车开枪!”
“给我冲!”
下一秒,冲锋的军哨声吹响,无数条黑影从林子里猛地窜出,端着明晃晃地刺刀枪,喊杀震天,成群结队地从四面八方洪水般地冲杀过来。
“不好,是红巾军……”
看到那排山倒海冲杀过来的敌军士兵,人人手臂上都缠着红巾,离冷晴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那名哨兵,脸色变得惨白,手里端着的步枪,竟然迟迟不敢开枪。
哒哒哒、哒哒哒,断断续续的枪声开始响起。
那些在惊变中匆匆忙忙披上衣服跑出帐篷的人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一排排子弹撂倒,冲杀在前的红巾军匪兵,两三人一组直奔帐篷,围住帐篷哒哒哒地就是一阵乱枪。
也有几个船工成功的从帐篷里逃了出来,但迎接他们的是从后方陆续杀来的红巾军士兵,看到船工们没有携带武器,二话不说,就端起刺刀猛地刺杀了过去。
一时下,枪响声、惨叫声、喊杀声,震破云霄。
这片不大的驻扎营地,很快就就在红巾军的包围中,变成了杀戮不止的血火地狱。
一里开外,李江南也被突然炸响的枪声惊动了。
他急忙从地上跳起,仔细听了听声音,那些断断续续的枪声以及清晰可闻地厮杀声,百分之百是来自于宿营地方向。
他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于是他匆匆地跑去了地势更高的一处石坡,借着月色,看清楚那片设在林间空地的宿营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断断续续地枪火当中,李江南看得真切,至少有一两百个穿着迷彩军服的武装士兵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冲进了宿营地,而营地里显然是骤不及防,那些船工和佣兵大多数还没有跑出帐篷,就已经被密集的火舌撂倒,紧接着轰隆地一团火光爆开,敌军士兵似乎往帐篷里又丢了手榴弹,把宿营地中最大的一具帐篷,炸得破布乱飞,直接冲上了天空。
李江南看得头皮渐渐发麻,那些突然袭击的士兵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他们明显是不想留下活口,刺刀、射击、手榴弹,几乎是见人就杀,就像一群嗜杀成性的恶魔。
猛烈的突然袭击急骤而又短促,只过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那片宿营地便重归于平静,但李江南依然能够听见,还有伤者在发出凄厉的惨嚎,也依然能够看到,那片还没燃尽的火光当中,残忍的士兵端着反光的刺刀,四处搜寻伤者,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