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寺并不是一座庙宇,至少不是当下时代中的庙宇,如果要确切的解释,应该要看成为白莲教的一个下属分支。
早在唐宋年代,民间中秘密结社的宗教组织白莲教,就已经发展成形。
后来几经兴衰,特别是在清朝时期倍受官府的打击,白莲教为了逃避官府的缉查,曾经几度分裂,又形成了白莲宗、白莲门、白莲社等众多流派。
这些比较大的支派与最早起源于唐宋时代的白莲教,相差并不大,基本上都继承了源自于佛门净土宗的主旨教义,其教派弟子所做的事情并不过分,除了念佛修禅之外,有些作为还比较符合民间的大义,比如替天行道、救世济民、驱除鞑虏、反清复明等等。
坏就坏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清朝中期白莲教的支派白莲宗,在官府的打击下再度分裂,其中分裂出的一个支派以当时的庙宇“白莲寺”为门派名称,为了逃避官府的打击,一度逃到了西部藏区,与某密宗教派媾和,并深受密宗教义影响,渐渐脱离了主流教义净土宗,形成了白莲寺教派自有的独特教义。
当历史的车轮到了清朝末期,脱胎于唐宋时期白莲教组织的支流教派白莲寺,也就变得与其祖源教派完全不一样了。
白莲寺的门人不再有固定的庙宇居所,或是四处游走的行僧,或是寄居在其他的正常庙宇,有的会改头换面地隐居在市井当中、有的会求官求学、混迹在商社官府当中,白莲寺的门人可以不剃发、不戒酒肉女色、不公然烧香、甚至不穿僧衣,同派教友只通过秘密联系定时或不定时的聚会,对于当时的清朝官府而言,想要抓到白莲寺的门人,简直比抓到潜伏的间谍还难。
也就在这一时期,演变出来的分支白莲寺,渐渐地成为了主流佛教门派眼里的邪派。
活祭、欢喜禅、甚至巫蛊、练尸……这些黑暗的术法在密宗看来也许不算什么,但在主流门派的眼里,则是万万不能容忍。
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白莲寺这个变种的白莲教支派,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和发展,比任何其他的白莲教支派都要存活得好,虽然被视为邪派,但屡屡逃过了官府的打击,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白莲寺的门人还在或明或暗地活动着,时不时会干出一些惊世骇俗的大事。
于娜听到柳如冰说起了白莲寺这个名词,神色变得凝重,她开始替李江南的命运担忧起来。
“白莲寺这个教派组织以前我在警院培训的时候听教官介绍过,亦正亦邪,只重教义,蔑视法律,他们有的时候也会行善积德,但更多的时候会做出些离经叛道的恶事,更关键的是他们从来都是躲在暗处,只与军警周旋,很少与政府硬抗,很难掌握他们的行踪。”
“如果把李江南控制住的那帮尼姑是白莲寺门下的女僧,我很担心,她们会对李江南有着邪恶的居心。”
柳如冰心里有点发毛,问道:“什么邪恶的居心?”
于娜说道:“比如我曾经看过教官的介绍照片,十几年前,有个农村男子,被白莲寺门下的女僧用邪恶的手法迷惑了神智,成为了一个任其摆布的傀儡,在光天化日之下,以自焚的方式,来宣扬白莲寺的教义。”
“又比如还有些男子,比如身强力壮的运动员、海员、甚至军官,会被白莲寺门下的女僧诱拐,他们有的是贪图女僧的姿色、有的是被女僧用异术媚惑,然后自甘堕落,变成了女僧泄\欲的工具。”
柳如冰奇道:“还有这种事情?白莲寺的女僧诱拐男子,为了泄\欲?”
于娜摇摇头道:“这不是主要目的。”
“她们懂得一种密宗双修的特殊仪式,可以从健壮男子的身体中抽取能量,用通俗点的术语来说,叫采阳补阴。”
“而被采过阳的男子,我曾看过教官给的案件照片,那里面的男子你不知道有多惨,才短短的三天,被采阳的男子就已经被榨干了,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就算活下来,也只是个皮包骨头的废人,你都很难想象,只在三天前,这个男子还是一个健壮如牛的运动员。”
柳如冰听得是花容失色,连忙催促地道:“于警官,你快开车,一定要追上他们,千万不能让李江南变成那样的下场……”
这时候,远方黑漆漆的马路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地惨嚎声,听那怪异而又尖锐的声音,明显就是一个男子,好像在遭受巨大的折磨。
“只怕、只怕是李江南……”
柳如冰看了看于娜,两女的目光刚一触碰,就发现对方的脸色变得紧张发白,柳如冰慌忙推了推她:“快,开车,过去看看他……”
于娜一咬牙,猛地踩下油门,轿车风驰电掣地飙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