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闻此言,挑眉:“嗯?”
影一亦是不解:“城门封了啊……”
这事他当日就回禀过来着,主上当时听着明明就在若有所思地点头,怎么这会儿失忆了?
主上当真是反常,竟连记性也不好了。
君弈也隐约记得影一好像提及过此事,不过当时他神思不定,全然未曾用心听。
所以这会儿也没有责怪影一的意思,而是问道:“何时封的城门?”
影一只好又回禀一遍:“就在主上回来之前的一夜,不过属下得此消息的时候,刚好晚上一日。”
“那日的后半夜,虞州城连夜封锁了三处城门,这唯一的一处,也是重兵把守,来往都要查验身份才会放行。”
“而且城内的街上,也多了不少巡游的官兵,他们像是在找寻什么。”
君弈闻此言,微眯了眼:“那他们对此作何解释?”
影一:“对外说是,刺史府遭了窃贼,丢失了一箱金银财宝。”
“不过也是奇怪,丢了一整箱金银财宝,那些个官兵查验人的身份及携带物品也就罢了,却还要挨个搜身……”
“若真是一整箱金银财宝,身上哪里能藏得住。”
说到这里,影一抬头:“那晚主上也在云府,可有见过那窃贼?”
君弈动了动眉头,错开目光:“不曾。”
影一点头,毕竟云府还是挺大的,主上未能和那窃贼碰面,也极有可能。
虽然他之前也有怀疑过,那贼人怕不巧正是主上。
但听那些个官兵信誓旦旦地说,是偷盗财物的窃贼,再看主上这幅目无波澜的样子。
他想着,那必然就不是了。
且不说主上家财万贯,便是主上真觊觎个什么,以主上的性子,肯定是直接抢,绝对不会窝囊到去偷的地步……
另外,如果是有人冤枉主上是窃贼的话,主上也不该如此平静。
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在离京城外,主上半夜路过某富商家的屋顶。
却不料那户人家恰巧那夜遭了贼,抓人抓到了主上头上,指着他大喊窃贼……
那一晚,主上杀了不少人不说,还吩咐所有影卫,将那富商家里的财产一洗而空。
最后还亲自冲进府内,将这事大肆宣扬地告诉那位富商……
那位富商从未见过行迹如此恶劣又如此嚣张的土匪,当晚虽说讨便宜卖乖保全了性命,但翌日就怒气冲冲地报了官。
但当一众官兵带着人追到夜王府门口时,当即就掉头走了,哪里还敢再进去叨扰半分……
而那富商虽然怀恨在心,却也只能干吃一个大大的哑巴亏。
影一顾自想着,君弈也一直蹙着眉。
思量半晌,他才沉着脸色道:“那就杀出去。”
城里不便杀人也就罢了,还不许人随意出城……
不过区区一个虞州城,比离京城的规矩还多,当真是束手束脚。
影一闻声抬头,见主上这阴鹜又充满戾气的脸色,竟是一时恍惚。
这几日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了原来的那个主上……
要是主上再安分些时日,他都要错以为主上是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