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见到崔岩，以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着崔岩。
此刻的崔岩因为赶路又一夜没睡，脸上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头发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手里还提着笨重的行李包。
张一鸣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怎么看也看不出特别的地方来。
自己之前竟然小瞧他了，设计图和手稿居然都是出自他的手？
在刚听到微型机械数据泄露的事情的时候，张一鸣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叫崔岩的原本就不懂微型机械的事，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机缘巧合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东西罢了。
结果不只是贾单惠，连刚才和李寅文那个老家伙同段话的时候，连他都以力担保相信崔岩，绝对是出自自己的之手。
“怎么样了？”崔岩提着行李，走上最后一节台阶问道。
“最坏的结果，在核实之后发现我们的技术和人家百分百一致，连细小的出路也没有。”贾单惠看着崔岩说，“老师……老师已经被停职观看了，至于机械厂，似乎也要先停办了，这几天估计通知就下来了。”
连机械厂也要停吗？
“那我呢？”崔岩问到。
贾单惠看看崔岩，又看看张一鸣，始终张不开口。
要是以前看到崔艳这样自己说不定会很高兴，甚至还会出去放两挂鞭炮，但是现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实在幸灾乐祸不起来。
张一鸣背着手对崔岩说，“你由我初步检查，过几天京城会派人下来调查，一旦查到是你剽窃或者是你恶意泄露数据，你会被抓起来。”
张一鸣顿了顿补充道，“泄露国家机密数据，这是犯法的。”
崔岩听完之后神色平静的回答，“我知道了。”
张一鸣倒是有些意外于崔岩的反应，于是看着崔岩，伸手捏住了崔岩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严肃的问道，“所以我给你个机会问你，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你剽窃的，或者是你卖给别人的。”
崔岩伸手挣脱了张一鸣的束缚，平淡的回望着，眸色如水，却有一种不可冒犯的威严，“我知道基于你的工作，接下来你可能会无数次重复的问我这个问题。但是我提前告诉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说这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没有泄露，没有剽窃。”
张一鸣收回了手，眯着眼睛看着崔岩的瞳孔，许久才开口，“知道了。”
贾单惠看着崔岩的神色，着急的问道，“可是你和我老师总有一个人要承担这个责任，除非还有第二个人出来替你们承担这一切，否则你们是说不清的。数据已经核实了，专利也已经被别人先一步占领了，我们前期投入的一切都打了水漂。”
崔岩皱着眉，看着张一鸣问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只是一瞬间，张一鸣就回复到，“有，但是不可能。”
崔岩目光微微移动了一瞬，开口说道，“什么？”
张一鸣看着崔岩，神色如炬，“京城研究所的人来这里还得一段时间，除非你能在京城的人来之前在原有的技术层面上实现新的技术突破，这样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这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贾单惠一听就否定了，这和没说是一样的。
张一鸣回答道，“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这样起码能证明他不是个间谍，或许可以按杰出贡献奖和京城的人商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