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什么候过来的?”看见了韩江,韩海还是喊了一声哥。
韩江看着这几,面『色』阴沉。
父母来了,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往他这里带,这韩海一点自觉都没有,兄弟两结婚了,成家了,就不是一小家庭了,各自要顾着各自的老婆孩子,谁有空管你呐。
“爹娘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韩江好脾气的接过韩海背上的背囊。
“这事不赖海子,是我不让他跟你说的。”韩老头包揽了下来:“你这房子是什么候买的,也不跟我说一声,这里怎么这么『乱』,买这干嘛呢,等以后单位分房了再买单位的房子不是更好?”
韩老头一面说着,一面很嫌弃的指着这一路来的杂院说:“我刚刚瞅了,里面住着好呢,住在这种地方能舒服么,真不如咱韩家沟,以后你不上班了,还是回咱老家去,老家地方,由着你折腾,老,老你听到没有?”
虽说刚才第一眼看见子,那阴沉的眼神让捉『摸』不透,可自看见子接过小子手上的包袱,他又觉得这子没变。
还是原来的老。
从上次韩老头要一万五被韩江推辞,这父子两内心起了隔阂,说起话来也不如以前亲热了,韩老头子心里头是存着气的。
一边教训着子,一边往前走,韩老头训着子,韩老太太就絮絮叨叨的说范晓娟的各种不是。
两老还不知道范晓娟现在挣少钱呢。
包括韩海都不清楚。
这一路过来,也不都是范晓娟家里那种齐齐整整的院子,更的是杂院。
里头住着十几户,甚至几十户,热热闹闹的。
孩子哭闹,夫妻吵架,老抱怨......
胡同头的环境真不好,韩老太太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块香蕉皮。
太阳当空,香蕉皮晒的快融掉了,让她一踩“滋溜”就往前滑。
韩老太差点没站稳,就报销在这里,嘴里尤骂骂咧咧道:“不要命了的狗东西,让老娘抓到谁『乱』扔香蕉皮看我不揪掉你耳朵。”
这是在泄愤呢。
她现在想撕了范晓娟的心都有。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愤怒,子养了干嘛,结了婚了心就不在父母这里了,钱也都不寄回去了,亏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长,果然想养子防老果然是不可能的。
养子就是亏本买卖!
是宝贝,是娇惯,能好吃的好喝的哄着,可再怎样也越不过子去。
在胡同里走了老远,总算是到了韩江家门口了。
跟之前看见的杂院不一样,这一间只是一进小院,就算是巅峰期住的口也不。
院子里种着的高高的石榴树,树荫遮住了半边院子,一进门就是凉飕飕的凉风。
舒服,真舒服啊!
韩家二老进城里来本来是想住楼房的,小院无。
概一提到小院,就想到乡下住的房子,几间瓦房搭了屋架子,又没有楼房稀奇,在头顶上拉屎都没觉呢,可范晓娟把这小院收拾的干干净净,规规整整的,老只看一眼就爱上这里了。
院子里头还养着花,韩兰兰“哟”了一声,尖声叫道:“娘,你看看这花,好看着呢,爬着那么高!”
植物就是这样,根能爬得越深,枝就能繁得越茂。
韩老太越看这院子就越觉得满意,她也决定以后养老要住这里啦。
来了一趟城里,就越发觉得农村不好,下地干活还得日晒雨淋的,在城里躺着好,她随手指着这些屋子就问:“你哥这么房子,偏把你赶出去啦?”
韩海讪笑:“住一起吵吵。”这是暗示范晓娟不他住呢。
吃家的,住家的,连酱油瓶子都不肯扶的懒汉,家该喜欢你这马脸了。
她又看着举着小冰棍出来的韩星辰,叫了一声:“死丫头。”
瞧吧,就是那样,自己也是『性』,首先搞起『性』别歧视来了。
要不都是都是为难,韩兰兰看见韩星辰上去就一把揪住她耳朵,尖着嗓子问:“你怎么不叫小姑,是看不起你乡下来的亲戚了不是?”
韩星辰比小老鼠还灵活,嗖的一下就闪回屋子,妈妈汇报去了。
她拿起一根棍子来,钪钪钪就在石墩上敲不停:“老媳『妇』,你好歹也是做嫂子的,怎么就这么坏的良心,我的两子,两兄弟,一向都是最齐心的,自从我家老娶了媳『妇』以后,就变得娘都不认得了。”
老太太说完,从口袋里面取出条手帕来,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珠子。
“所以说你是丧了良心的自私货啊,老自结婚以后,就不往家里汇钱了,我的命真苦啊,养子竟然是帮别养的。”
韩老太也没啥文化,说出来的话都是逞能斗狠的语言。
当初她韩江相看了自己娘家的侄,本来想做亲上加亲的好事,结果韩老太的侄长着一张苦瓜脸,还有很明显的鸡胸驼背,韩江自然看不上。
更何况,亲上做亲,那怕是要生出来畸形的。
所以他自己自由恋爱,在京市相亲找了范晓娟,带回去的候连证都扯了。
那苦瓜脸表妹早就一颗心系在了韩江身上,听到韩江结婚的信传回去,几乎要一头碰死,于是韩老太又把娘家兄弟得罪了。
她是恨死那要嫁韩江的。
不管是谁,总之谁嫁韩江就是跟她过不去。
就是有仇!
两子都不动,韩老太亲自拿了根棍子,就要亲手上阵杀敌,反正范晓娟要是还手,就是她的不,当晚辈的万万不敢长辈还这手。
不还手她也吃不了兜着走,准要捱上几棍子。
不打死她,也要变成半残废。
到候看老还要不要她啦。
她也是老当益壮,一般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哪有这精力啊。
谁知道韩江脚步没停,竟然走过了这间院子。
韩兰兰以为自己刚才是看错了,难不成不是韩星辰?
不管是不是韩星辰,反正她每次看见了这孩子,都要揪她耳朵,揍她一顿让她怕了这姑姑的。
只是韩江越走越不劲,竟然出了胡同,来到一家小餐馆里。
韩海本来想叫住哥哥的,进了餐馆,心说老这是要爸妈接风啊,果然还是老嚎老有钱,这段间他买了房子,穷得响叮当的,连食堂都快吃不起了,窝在家里吃杂粮饭,见到餐馆眼前一亮,忙招呼老头老太太坐下。
那是为没有粮食要吃杂粮饭,他现在是为穷。
韩江点了几热卤,并一叠花生米,一瓶二锅头,几瓶汽水。
东西上桌以后传出来香味,老头也不哔哔了。
“火车上待那么久,先吃点东西。”他先韩老头倒了一杯酒,又韩海满上一杯,态度谦和的还是往日那孝子。
坐火车确实很累,不过于韩老头来说,一路上跟吹牛皮,丝毫不觉得困倦,到现在反而是精神抖擞,一点瞌睡都没有。
韩老太睡了一路,也不是很累。
韩兰兰来到往日羡慕的城市,就更不累了,她连以后在京市找什么样的象都想好了,一定要像哥一样能挣钱,像哥一样的帅。
她拿了根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沁凉的。
心肝脾肺肾都舒服了。
所以还是京市好,不想做饭出去一趟啥都能买回来,这老面馒头蒸的跟村长家的三婶子的手艺差不了,韩兰兰撕着馒头皮慢慢吃,越发喜欢京市。
韩江老太太也开了一瓶。
韩老太骂骂咧咧的说:“她只要在这家里,我就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