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已经逃走,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了意义,林平之与他们二人道了别,又在附近探查了片刻,然后便带着死活不肯回去的楚云回去了。
当最后一根银针淬好了毒,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推开。东方不败头也不回地摆弄着自己的针,沉声道:“回来啦。”
林平之看着蓝汪汪的针尖,莫名感到一阵凉意。他定了定心神,快步走到东方不败身边坐下,将头担在他的肩窝处,眯着眼问道:“怎么啦,谁惹你生气啦?”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林少侠可曾与华山那位大小姐保持了距离?”
林平之怔了一下,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际,逼得东方不败侧了侧头。
“教主大人,你好可爱。”林平之道。
东方不败恼羞成怒,一把将那烦人的大脑袋推开,公事公办地道:“少油嘴滑舌。林左使,盈盈带回来了吗?”
“被她溜掉了。”林平之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将最重要的消息放在了最后,“小云受了点小伤,被我按在楼下休息了。”
东方不败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楚风不会放过你的。”
林平之一把拉住他,“别!咱们同甘共苦吧!任务是你派给他的!我可不想再被楚风摁着羞辱我不通音律!”
东方不败苦了脸:“我也不想明年端午再被他灌酒了。”
看着东方可怜巴巴(其实并不)的表情,林平之果断道:“那就甩给令狐冲吧!人是他伤的,就该他去承担暗夜之王的怒火。”
东方不败被“暗夜之王”这个称呼逗笑,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林平之立马问道。
“可惜盈盈逃掉了,不然的话,当着令狐冲的面杀了她,也很有意思。”东方不败遗憾地道,“这样,令狐冲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便是绿竹巷为他抚琴的那个人了。”
林平之只是笑笑,并不说话。任谁来看,都会觉得东方不败太过毒辣,不可深交。可遇到东方不败后,林平之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
顾不得和那位一见倾心的少侠道谢,任盈盈急匆匆地逃离了那里,仗着自己对巷子的熟悉,七扭八拐地消失在了街角。
待回到落脚处,月亮已经爬上枝头。任盈盈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立即合上了门,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一只巴掌大的金色甲虫嚓嚓地爬了过来,用它圆圆的头蹭了蹭任盈盈的指尖。
任盈盈缓了一会儿,待剧烈跳动的心脏稳定下来,这才一把捞起甲虫起身进了屋。不消片刻,温暖的烛光亮起,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门缝传了出来:
“遇到了埋伏,药洒了。”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我们明天便离开。”
“我不甘心,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我只有你了啊。”
沉默了很久,另一个沙哑的女声轻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