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昙回嘴道:“小白不是小狗!你一定知道小白在哪里!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他吧!”
麟若皱起了眉,看着她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又不好发作,便道:“我不认识你那什么小白,又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冥昙从玉珺的背上挣扎了下来,玉珺这才发现,她那被染红的裙子下面,那一双脚是早已被砍断,她用手腕发着力,在地上匍匐着爬想麟若。
玉珺连忙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她扑到了麟若身上,双眼含着热泪道:“他叫白佑良,你们都是魔族,他连魔君易奇都认识,你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麟若皱着眉将她从身上扒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道:“他认识易奇跟我认不认识他有什么关联么?等等,你说佑良?”
玉珺道:“你认识他么?那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只要你帮了他们,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麟若将蓝色的火裹上了他手中玩的笔的全身,笔便漂浮在了她的手中,她嘴角弯了弯,道:“好,一言为定!你说,这不就巧了么,我也刚找着他不久呢,既然这位为了他被那几个老头折磨成了这个样子,那不让你们相见可就太残忍了。跟我来吧!”说着她便绕着二人向门口走去。
玉珺将冥昙背到了背上,跟着麟若走了出去。她一直紧紧盯着麟若手中把玩的毛笔,她总觉得那支笔她十分熟悉。在快到一处像极了监牢的地方时,她才想起来,那支笔,不正是以前景千行手上的那只吗?
难道景千行使不出法力,竟是与这叫麟若的女子有关?
她看着麟若打开了牢门,里面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的,正是之前在左山公府后山上看到的那个男人,也是冥昙姊姊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冥昙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之后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向麟若问道:“他,他怎么了?”
麟若撇了撇嘴道:“这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刚接手这里不久,也仅仅是知道地牢有这么个人而已。”
玉珺扶着冥昙坐进了草堆里,冥昙伸出手去触摸着佑良的脸,他的手指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只发着光的扳指,她将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随后紧紧抱住了他。
玉珺看着两人对麟若道:“这两人,我都接走了。你要跟我提什么条件,说罢。”
麟若拍了拍手道:“鬼王大人真是爽快,我正也愁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好呢!条件么,你看我们魔族遭受了重创,听说你们鬼族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令我有些担心呢。”
玉珺皱了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麟若摇了摇头,头上的金步摇都摇动了起来,她笑着道:“哎呀,作为鬼王,说了什么条件都答应,就不能食言了哦!
嗯…我们魔族好歹也作了那么久的魔界的霸主,在此之前呢,你们也心知肚明在整个玺瞿,魔族的力量比你们鬼族要大得多,即使是现在遭受了重创,要打下你们那块儿地都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不如你们直接加入我们魔族算了。我也都听说了,你们来玺瞿的鬼族,都是人间的恶鬼没有机会去转世投胎的,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不如你们加入我们,这样一来,你们活动的范围就会更广阔。
我们魔族这边领地的资源有多丰富,你们的知了先生也都是知道的,怎么样?我知道这个条件呢,就等于让你直接交出对鬼族的管辖权,你可能不会接受。
没事,我麟若心胸宽广得很,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与我谈也行,这人你随便带走,我再差两个人帮你把他们弄回你冥府去。”
玉珺皱着眉道:“我不会答应的,姐姐让我照顾好族人,你们魔族又喜欢以我们族人为食,这与送羊入狼口有何异?”
麟若耸了耸肩,似乎是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我说了,你什么时候来谈都可以。”说着她便转着笔扭着腰肢走出了监牢。
她说话算话,在她并没答应她的条件的情况下,依旧差了两只妖怪来帮她扛着草堆里紧紧相拥的两人,很快便赶回了冥府。
她将两人放在了一张床后便独自走了出去。
佑良很快就醒了过来,看到紧紧抱着自己的冥昙,他愣了愣,喊道:“昙儿?”
冥昙也醒了过来,趴在他身上抚着他的脸,很快眼中又蓄满了泪光,她颤抖地叫道:“小白,我在。”
他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在魔宫地牢里吗?”
冥昙笑了笑,答道:“是小殿下,把我们两个都救了出来。”
他扶着她坐在床边,却发觉她的手腕软绵绵的,裙衫上染了大片的血,他惊愕地问道:“昙儿,你这是怎么了?”
冥昙脸色一变,赶紧将染了大滩血的裙边塞到了大腿下面,勉强地笑道:“没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她,嘴边的笑意也消失了,他提起她来,掀开了她的裙边,冥昙想要用手臂挡住他的动作却使不上力,他看到了裙下她那双血淋淋的结痂的双腿,那一双脚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抿了抿嘴,放下了她的裙边,看着她问道:“谁干的?”
冥昙低着头道:“我没事的,都过去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在你面前么?”
他深深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随后他偏过了头不再看她,他站了起来,朝着门边走去。冥昙看着他的背影急道:“你才刚醒,你要走哪里去?”
他扶着门,并不回头看她,他的声音带了稍许冷意:“我去透透气。”
景千行将附近一圈的人家都调查了来,准备拿着那叠资料回房间整理时,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屋顶上望着天,他将手稿又重新塞进了袖子里,寻了一把木梯来上了房顶,对那个男人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