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重生这样的事,除了她自己,只能烂在肚子里。
“孙女儿也是侯府的姑娘,可为什么,为什么秦氏母女可以接二连三的算计我?难道我就天生命贱,只能被她们设计,成为她们的踏脚石?就不能一丝反抗吗?”
赵鸾凝视着老夫人,双眼有些湿润,银牙死死咬紧。
见老夫人没说话,赵鸾继续开口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说到这里,赵鸾眸子里透露出来的狠辣和绝情,深深震撼着床上的老夫人。
听着赵鸾诉说着这些年收到的不公和委屈,她有些木讷,甚至呆滞,原来那跟个小猫一样可爱的孙女儿,不是小猫,是一头狼崽子……
老夫人暗暗叹了一口气。
也罢,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赵鸾这样性子,倒是极为适合撑住眼前的局面,若有她的辅助,侯府便多了一分保存的希望。
老夫人整理了一下情绪,“二丫头,祖母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委屈,是祖母的错。可是,你也要记住,你永远是从永嘉侯府走出去的姑娘。”
“因为在外人眼里,你和赵蘋永远是嫡亲的姐妹,他们可不会管你和赵蘋的关系究竟怎么样,大笔写不出一个赵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也不管赵鸾有没有听进心里,老夫人便撵走了赵鸾,复而又将永嘉侯唤了进来。
永嘉侯一进来,老夫人就连忙唤了永嘉侯在她的身旁坐下。
不等永嘉侯开口,老夫人抓住了永嘉侯的手,“侯爷,二丫头非池中之物,早晚怕是要飞出侯府里头。我死了以后,就将我的嫁妆分了吧,一份留给二丫头,一份留给三丫头。至于大丫头,你从公中备好一份,再从私库里多拨些田庄也就是了。”
“若遇见关乎侯府生死存亡的事,你不妨跟大丫头和二丫头一同商量。大丫头心思缜密,二丫头有气魄,覆巢之下无完卵,她们虽是女儿家,年纪也不大,可论气魄和谋算,却是不输你的。”
“平日有她们提点着一二,辅佐你,我也就放心了。”
老夫人一连串说了许多话,想要将毕生所得全部传授给眼前的儿子。
永嘉侯含着泪,头捣如蒜,“母亲,儿都晓得了,您好好养病才是……”
“记下了就好,记下了就好……”老夫人合上了眼,气息十分微弱。
另一边,秦氏被关进家庙的消息还是传进了安国公府,与此同时,连带着老夫人病重的消息一同进了府里。
看着案几上的信笺,安国公老夫人不禁有些头痛,小秦氏接二连三出事,可算是把自己折腾进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
自从那日紫娟来府上拿人,她便知道出事了,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怎样的事,连着永嘉侯老夫人也病重。
“老太太,您可得救救四姑奶奶啊!她还那样年轻,怎得就被关进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呢。”
说话的是小秦氏生母,老姨奶奶杨氏,只见她跪在安国公老夫人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着。
屋里几个身着华服的妇人面色皆不太好看,冷艳看着地上的杨氏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现今的安国公夫人谢氏率先开口:“老姨奶奶说的这是什么话,四姑奶奶气病了婆母,难不成还想要老太太舔着脸去求着永嘉侯老夫人放了四姑奶奶出来不成?”
谢氏主持中馈多年,一直管着府里事,可谓是积威甚重,一句话就将杨氏镇住了。
听了这话,杨氏抓住老夫人裙子的手松开了,只是小声在原地啜泣。
“母亲,您怎么看?”安国公夫人又向老夫人问道。
安国公老夫人有些烦闷,小秦氏这个庶女为自己惹下的烂摊子也不少了,上次她跟谢氏在杨氏的怂恿下打上门去给小秦氏撑腰。
结果被人活生生给打了出来,脸上凭空被打了那么大一个巴掌,不知受了上京城里多少耻笑。
如今又把婆母给气病了,想是又做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连永嘉侯老夫人那般好脾性的人都给气病了,可想而知是做了多大的蠢事。
只是小秦氏到底是安国公府走出去的女儿,外面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小秦氏被关进家庙,她们这些娘家人,还是得走一遭。
想通了这些,安国公老夫人向谢氏开口道:“去准备好拜帖,明儿跟我亲走一趟永嘉侯府罢。”
此话一出,谢氏脸上的表情明显淡了几分,甚至有些不情愿。杨氏则一脸大喜,赞美之词不绝于口。
就在谢氏下去准备东西时,安国公老夫人再次开口:“对了,你再从库里选几只野山参,明儿一同带了过去……”
谢氏领了吩咐,福了一礼便告退了。
杨氏见目的达成,跟着也要请辞,只是安国公老夫人不怎么乐意她就这样走了,又磋磨了她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