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月很有几分得意,知道沈晗已经注意到她,而只要有这副笑容,沈晗就不可能注意不到她。
韩冰月的笑容是出了名的甜,本来就很甜,偏偏嘴角边还长了一只小小的梨窝。只是一只,而不是一对,却比一对的效果还要好,这让她显得更加俏皮可人。很多人都说过,第一次见到韩冰月,脑子里涌上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哇塞,这个小丫头笑起来好可爱呀!
其实韩冰月不是那种典型的会被人们自然而然称呼为小丫头的女生,因为她个子高高难得小鸟依人。但是她偏就有那种小鸟依人的邻家小妹气质,于是连比她矮一个头的何瑞芷都理直气壮地叫她“小月”。来北美以后认识的中国人都渐渐地叫她做“小月”,就像韩冰月的家里人一样,虽然韩冰月一直最希望别人叫她做“冰儿”。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而她也没好意思这么要求。冰儿,冰儿?琼瑶气十足的,不害臊么?
沈晗的课下了之后,这天韩冰月们就都没课了。何瑞芷到她自己的办公室去,韩冰月则直接回公寓。
何瑞芷一到n大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导师,就是中国学生们口中的“老板”,而韩冰月还没有,所以何瑞芷有自己的办公室,韩冰月没有。但韩冰月不在乎。她觉得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她也更愿意回公寓去,毕竟,系楼里通风不太好,坐在里面容易气闷犯困。而且美国人的环保意识极差,此时还是暮夏,室内的中央空调长期设在一个极低的温度,从大家的感觉来看,顶多也就20摄氏度。上完课出来,大家已经绽着一身的鸡皮疙瘩,韩冰月一袭吊带连衣裙,只想赶快逃到外面的阳光里去。
刚走到楼门口,大门就自己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对韩冰月招呼道:“小月,这就回去了么?”
韩冰月见是沈惟宁,开心地应道:“嗯,你帮不帮我做饭?你要帮我我就请你吃。”
沈惟宁也是爽快人儿,听见她这么说,马上转身跟她并肩往外:“走。”
俩人脚步轻快地走在洒满阳光的小路上。沈惟宁是比韩冰月早一年到n大物理系的师兄,他性格极好,给人一种头脑清晰且和颜悦色的感觉。他个头不高,跟170公分的韩冰月站在一起,看起来也就差不多,但他身材匀称,并不会给人个子矮的感觉。韩冰月跟他特别谈得来,遇事请他帮忙也不会觉得欠人情有压力。
这些刚到北美的孩子都还正处于苦练厨艺的阶段,很愿意学习,却自知水平尚欠,所以韩冰月逮着机会就拉人帮厨,而沈惟宁是她最得力的师父兼助手。
刚离了物理系大楼,韩冰月回头看看不见中国人跟来,就迫不及待地对沈惟宁说:“喂,我跟你说,今天我上了个大帅哥的课耶!”
沈惟宁一点惊讶和好奇的表情也没有,只是淡淡一笑:“你选沈晗的课啦?”
韩冰月夸张地“喔”了一声,不满意自己的包袱这么快就被抖开:“你怎么问都不问就知道我说的是他呀?”
沈惟宁淡定地说:“我去年也选过他的课,我们班上也有女生。而且据说每年的女生反应都一样。”
韩冰月不高兴地撅了嘴。她忽然有些酸酸的吃了醋,虽然明知道是犯傻,虽然很清楚不可以当真,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这份小心眼儿,连他被别的女生花痴也觉得受不了。
可花痴算得什么宝贝,还容不得人分享了?
不过不高兴也只是一忽儿的事儿,韩冰月马上又忍不住了好奇心,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问沈惟宁:“哎,你说,他真有四十岁了吗?”
沈惟宁点点头:“嗯,tenure都拿到好几年了,你以为呢?”
tenure就是终身任职。在美国拿到tenure的教授,很顺利的情况也是经过了5年的phd,2-3年的博士后,再几年的assistantprofessor。听到这里,韩冰月的下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就来了:“那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沈惟宁像一本翻开的百科全书一样,继续有问有答:“在国内是b大物理系的本科,出来后在普林斯顿拿的phd,然后是麻省的博士后,够厉害的吧?”
韩冰月一脸自怨自艾:“你说我上大学的时候怎么就知道玩儿呢?要是努把力也申上普林斯顿,就也能遇到这么大的帅哥了!”
沈惟宁哈的一笑,好像一点儿也没介意韩冰月毫不犹豫就把身边人摒除在帅哥行列之外的鲁莽:“人普林斯顿的人还后悔那么努力干嘛呢,要是没去成普林斯顿只来咱们n大,就能遇到你这么大的美女啦!”
韩冰月扑哧就笑了,大大方方地拍拍沈惟宁的肩膀说:“多谢师哥夸奖哈!其实您当面儿也不用说得这么好听,只要背后别凑在一起寒碜我就行啦!”
沈惟宁说:“背后?背后只有说得更好听的。今年orientation之后男生们评出来的本校美女,真正漂亮的三个,你就是第一个。”
韩冰月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厚皮厚脸地追着往下问:“真的吗?还有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