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护行,周安安放心的卸了妆梳。平日里他便清爽惯了,实在受不得这些粉粉末末。卸了妆的安安又变得白白嫩嫩,水水灵灵的,看上去可口极了。
因为今日便能到达赤水,马上就能见到蓝山。周安安在包裹里翻了又翻,把衣服翻了个遍,最终挑了那件浅耦合色的,领口绣着几朵雅致的梅花,袖口滚了几道银丝边的外衫,又找了条玉色的腰带。
收拾利落,跟着庄严上了马车。
何钊一见他如此样貌与装束,眼都直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凑到周安安面前,美滋滋的看他:“想不到你还挺漂亮的!”
庄严对着何钊的后脑勺拍了一记,那是将军的夫郎,你美个屁!
何钊蒙了一会,转头委屈巴巴的,“严姨,你打我作甚?他确实挺漂亮的啊!”
庄严又拍了一记,“漂亮也不是你的!”
美人不都是给人看的,“严姨,你真死板!”
庄严差点气乐了,这个呆子!起身扯开何钊,将她推至马车另一侧,自己坐到了两人中间。
务必要隔开这二人,要不到了边关还不炸了窝!
何钊不在意,坐到周安安对面,眼睛仍紧紧的盯着他,开始唠家常,“同行,你制药这般厉害,师承何人哪?”
周安安看着马车外的景色,没理会何钊,反而问庄严,“咱们这么光明正大的走过去好吗?”
“无碍,”庄严摆摆手,这是明线,“只是委屈你了,不能有太多辆马车!”只能挤一挤。
马车多了就不只是光明正大,而是招摇。边关纷乱,没有朝廷的人,一些山野小贼也会红了眼!
周安安笑了笑,“哪有什么委屈,怎样都比我骑着毛驴强吧!”
庄严也笑了,说实话她挺喜欢将军这个小夫郎的性格的,看着娇娇弱弱,却一点也不娇气,就是动不动容易露爪子。
何钊插话,“你可以跟我骑马呀,比这个快多了!”
庄严翻了她一记,“那你另行骑马过去,好走不送!”
“他跟我走,我就走!”何钊指了指周安安。
周安安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好好的马车不坐,去遭那罪?
何钊一脸理所当然,“咱们是同行啊!”
庄严真为这孩子的情商着急。
周安安:“有病得治!”说罢从包裹里翻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丸药,递了过去:“我这有一粒药丸,药效很特别,你要不要试一试?”
何钊眼中又开始放光,只要跟好药有关的东西,她都特别感兴趣,“好药?”
周安安点点头,“特别好!”
何钊赶忙接过来,张口就吞了下去。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栽倒昏睡了过去。
庄严以手捂面,这少根弦的傻孩子呦,老何得操多少心?!老何说的果然没错,这真是个小讨债的,事事都要为她操心!
周安安笑的特别开心,“终于安静啦!”
马车在赤水关外停了下来,何钊才悠悠转醒。她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眼,想了一会儿,然后腾的坐了起来。眨眼间扑到周安安面前,“好药!同行,方子也给我呗!”
周安安:......
庄严扯着何钊下了车,周安安随后。
庄严去同守门的士兵交接,何钊又跑到周安安身边哀求,“同行,方子给我呗?”
周安安眼睛看着城门,见士兵放了行,拿起车上的包裹走了过去,随口道:“可以,到了军营写给你。”
何钊心情更好了,“同行,我帮你背包裹?”
周安安让了让,没给她,他怕她试药都给吃了!
庄严拍开何钊,探手接过周安安手中的包裹,“走吧!”
何钊仍跟在周安安身后,“同行,你去军营干什么?”一个男人多危险!
周安安抿抿唇,“我来找我妻主!”
“妻主?”何钊又直了眼,“你都嫁人啦?唉唉,透漏透露,你妻主谁啊?”
周安安嘴角梨涡浮现,“我妻主是蓝山,蓝擎山!”
很快便有士兵进了中军帐,禀报几人的到来。
“什么?”蓝山震惊的差点失态,庄严的到来她不意外,那小东西怎么过来了?至于何文奎家那个小讨债的,被她直接忽略了。
何文奎也是同样震惊,要知道她家小讨债的,她拿鞭子抽,都抽不过来,死活不从武,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蓝山此时心情复杂万分,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又有些心喜。愤怒,小人儿不顾自身的安危,无奈自己管不住这个小人儿,欣喜自己不用再忍受相思之苦,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团。
未等思绪捋清,蓝山已经大踏步走了出去,何文奎紧随其后!
远远的两人便看见何钊围着周安安转来转去,不停询问着什么。
何文奎额头瞬间汗湿了,她家小讨债的不是看上将军的小夫郎了吧?不要啊,何文奎在心里大喊,要是被人得知她闺女抢了将军多年才开出的那朵花骨朵,她真成了千古罪人喽!
蓝山微微凝眉,冷着脸走了过去。
背对着蓝山的何钊还在那里追问个不停,“不是吧?!蓝将军真的是你妻主?”
周安安点头,“比真金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