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的心有一丝的疼痛。
果然,与那时的味道已经变了。
那时的他,只会温柔地说,云儿,看着我。
而此时此刻,于他来说她不过只是个低贱的奴婢罢了。
呵,或者,让他知道她其实就是荀云心,下场只会比一个宫女更凄惨吧?
至情至性?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绝情的男人如何在她面前演绎他的至情至性!
璇玑的眼底变得越发平静。脸上的伤痛瞬间隐去了,她深吸了口气,抬眸对上男子刚毅的面容。
这是她与他分开两年以来,她第一次以那么近的距离去看他。
两年,他到底还是变了。
金冠束发,没有穿朝服,只一件明黄的家常服,腰际挂着的,还是他的生母先柳德妃送他的那块和田玉。只是那上面原本她编了送给他的穗子已经被换下了,如今是配了白玉珠的花穗,看起来倒是更配他的玉佩。
璇玑并没有觉得特别的难过,他连她都可以不要,哪里还会在乎一条穗子?
在底下的女子抬眸的一瞬间,薄奚珩内心那根紧绷着的弦似乎一下子松懈了下去。
原来,不是她。
面前的女子,少了她的那分清秀,她的眉宇之间,给人一种清冷的味道,只有那双眼睛很像,只是像而已。
他像是略叹息一声,云儿的眼睛,似一汪清泉,比她的要清澈得多。而她的,宛如皎皎明月,在云卷云舒的时候,会叫人辨不清方向。
;皇上。;韩青轻声唤了他一声。
薄奚珩才回了神,收回了手,轻笑一声问:;你主子,可好些了?;
;回皇上,好多了。;
闻言,面前的男子也不打算多说,移动了步子。璇玑一咬牙,开口道:;奴婢斗胆,恳请皇上去看看我们娘娘。;
;娘娘?;他皱了眉。
璇玑的头低得更低了:;奴婢失言,虽然她不再是宫里的蓉妃娘娘了,可在奴婢心里,饮水思源,她一日是奴婢的主子,就永远是奴婢的主子。;
薄奚珩忽而一笑,半晌,突然开口:;你当真是为了你的主子才在这里拦下的朕?;
璇玑置于膝盖的手微微收紧,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聪明多疑。分明是韩青叫住了她,他却说是她拦下的他,此话里的意思,她难道还不明白吗?
她依旧只低着头,斩钉截铁地答:;是。;
;若是;他靠近了她,薄唇轻启,;若是朕留你下来呢?;
;皇上,奴婢只是娘娘的婢女,没有非分之想!皇上若是执意,那就是置奴婢于不义,奴婢唯有以死谢罪!;璇玑咬紧牙关将这番话说完。
;呵,紧张什么?朕不过随口说说。;眼底的那抹危险终于慢慢地散去了,他才又说,;那朕便随你走一趟。;
璇玑终是松了口气:;谢皇上。;
;皇上;韩青上前了一步,却见薄奚珩略一抬手:;你先回去。;
;那七王爷进京的事;
;退下。;
韩青不敢再说话,只好告退。
璇玑忍不住悄然看了一眼韩青的背影,心底波澜涌动
七王爷要进京吗?
是了,她快忘了,先皇后的祭日。
当年若不是她做了帮凶,先皇后也不会那么快死吧?七王爷,她也是甚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