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剪了头发和之前判若两人,现在头发长出来了一点,营养不良导致细短琐碎的头发泛着金黄色,但看他又胖了一点,有阳光男孩的感觉。
估计再露脸,他的粉丝绝对认不出来他。
他学着文墨抱拳,谦虚地说:“墨哥谬赞了,小弟惶恐!”
闻予安低头看书,不咸不淡地说:“没事就可以回去了。”
顾七合上笔记本,说:“好嘞哥。”
闻予安看了他一眼,顾七又立马坐回原位。
文墨懂了,闻予安是在叫他走。
走就走呗。
文墨见时间还早,去甜品店买了个卖相不错的奶油蛋糕,拎到剧组,找到余裕告诉他的房间,敲门。
门打开,许久不见的余裕穿了件白衬衫,袖口上翻,卷到手肘处,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黑边方框眼镜,像是某大学的学霸学长。
文墨进了余裕的房间,房间里的东西摆得井然有序,分类整齐,床上还有一件长袖衫,和余裕身上的衬衫一样,一点褶皱也没有。
文墨把手里的蛋糕盒放在电脑桌上。
余裕瞟了一眼奶油蛋糕,喜怒不形于色。
“随便坐,”余裕扶了扶道具眼镜,略为冷淡地说,“我得先去拍戏了,要去看看?”
此时的余裕与之前完全不同,像是披了余裕的皮囊,灵魂换了个人。
余裕见文墨只看着他,笑了笑:“吓到你了?我有点入戏,拧不过来。”
文墨理解:“你会是个好演员。”他在想怎么开口要签名照。
余裕已打开房门,“走吧,帮我看看我的演技怎么样。”
文墨:“?”
我有说要去吗?
《青年人》只有十五集,拍摄时长是两个月,严格来说算是双男主,余裕演的算半个反派,自然被定义成了男二,但戏份和男一是差不多的。
闻予安之前二十四小时在剧组,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戏份,那场威亚戏因为不算很重要已被删除,他算是杀青了。
剩下的就是余裕单独的戏份,拍完就全组杀青。
“3.2.1,”导演说,“a!”
文墨像之前拍节目那样,远远看着摄像头前的余裕。
余裕站在绿幕前,面前的是女主,她在劝着他:“你早忘了当初我们来这座城市的愿望了,有一个安身之所,有一个家,家里有你,有我。”
余裕摘下眼镜,眼里是无法忽视的深情,他说话时似在压抑某种感情,又像是解脱前的释然,“那是你的愿望,不是我的。”
女主愣了,眼睛逐渐变红,她咬住下唇,错愕地看着余裕。
余裕把遮住她容颜的头发撩向她的耳后,用轻松地语气说:“我的愿望是想让你的未来过得很好。”
女主哭了,余裕眼眶也是聚集了泪水,在合适的时候落下,忧郁的脸庞有着无法形容的哀伤。
在场的人屏息凝神,随着他一起入戏。
文墨看得忘了给鱼鱼拍两张照。
余裕真的只有二十岁?
演技可以秒杀绝大多数的演员,让观众忽略他的年纪。
文墨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余裕的粉丝要叫他宝藏男孩,余裕的确很多才多艺。
文墨不爱看电视剧,但看到这一幕,有了深深的好奇。
女主是瞎了吗?男二对她不够好?竟然还投身男主的怀抱?传说中的男主光环?演男主的会被骂死吧?
文墨在内心涌出的无数吐槽中,忘了男主是他亲哥演的。
这一场戏是一镜到底,除了和女主最后的对峙,还有最重头戏的一场。
男二跳楼。
女主听完了所有的话,难以承受转身就走,而男二也因做了太多错事,即使回头也无法原谅自己。
片场没有高楼,余裕站外三面绿幕里,目送女主远去。
然后向左走了两步。
余裕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手上有一道纹身,纹的是女主的名字,他温柔地笑了笑。
笑容最后是对生命的释然,他眼里什么都没有了,明明是在绿幕里,众人却有种能从他眼中看到湛蓝天空的感觉。
余裕跳了下去,落在软垫上。
刘导感动地喊:“cut!收工!一镜到底!不用拍第二条了!”
工作人员在欢呼,有人上前去扶起余裕,余裕拒绝了,自己站起来,又不让工作人员跟着。
然后到非禁烟区找到了文墨。
文墨灭掉了烟头,“演技不错,肯定能获奖。”
余裕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文墨受不了他空洞的眼神。
文墨抬手晃了晃,“没回过神来?”
余裕点了点头,走近一步。文墨退了一步,他又走近一步。
没地方退了,文墨背抵在墙壁上,余裕头靠在他的肩头,双手自然垂落,像个小孩似的寻求安慰。
文墨诧异后,倒没急着把他推开。
文墨收回余裕不像二十岁的人的话,他这样像个心情不好找家长要抱抱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鱼鱼/余裕:“你为什么要吃我的醋?”
文墨:“呵……今天我吃糖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