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色冉冉渐暗。
荀予安知道妈妈每天睡得很早,便朝她告辞,打算和展湛走了。
“等等,安安。”姜嘉玉道,“临走前还有件事要做。”
“什么事?”荀予安问。
姜嘉玉拉住荀予安的手,把他带进卧室,指着佛龛说:“你得拜一拜菩萨,让祂保佑你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荀予安:“…………”
姜嘉玉点上一炷香,自己先朝菩萨拜三拜,嘴里念念有词:“菩萨啊菩萨,求您保佑我家予安一生一世健健康康,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姜嘉玉拜完,重新点好香,递给荀予安,说:“安安,你也要拜。”
展湛这时也跟着走进来,荀予安为难地看他一眼,展湛会意道:“弟,听嘉玉姨的话。”
荀予安只得把香接过来,一脸不情不愿,姜嘉玉见状,马上严肃地说:“安安,妈妈知道你不信这个,但佛语有云,心真则诚,心诚则灵,只要你虔心诚意,许下的愿望就一定能灵验。”
姜嘉玉说这话时,神情无比坚定,她那单薄的身躯似乎也变得高大起来,荀予安的心倏然软了下来,学着妈妈的样子,认真朝佛龛里的菩萨叩拜,并在心底许下一个愿望。
待他拜完后,姜嘉玉又递给展湛一炷香,轻声道:“阿湛,你也拜拜。”
“妈……”荀予安不干了,说:“我哥就算了,他真的不信这个,再说又不是他要出远门。”
姜嘉玉刚想开口解释,展湛却抢先道:“弟,没关系,就算嘉玉姨不说,哥也打算拜的。”
说着展湛举起香,走到佛龛前,庄重地朝菩萨认真鞠三躬,继而跪在蒲团上叩头,最后才将香插入香炉中。
荀予安:“…………”
“好了,”姜嘉玉笑着说,“这下我就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展湛安静地开车,荀予安发了会呆,忽道:“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说吧。”展湛道。
荀予安说:“我想等妈妈情况再好些,把她从松山接回老宅,毕竟她只有我这么一个亲生儿子。”
展湛明显地一怔,荀予安见状,还以为这话伤害到他,连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对妈妈不好,当然你也算她半个儿子,但总让妈妈住疗养院也不像话,而且她现在状态一天比一天好,我觉得在家也能治疗,你说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事还得看嘉玉姨的意思。”展湛想了想,提议道:
“你看这样可以吗?等你电影杀青后,应该会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我把嘉玉姨接过来小住,先看她能不能适应,如果没问题,再考虑从松山搬出来。”
“我觉得行!”荀予安笑着说,“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哥,谢谢你。”
展湛无奈笑道:“说了多少次,不用跟哥哥这么客气。”
半个钟头,荀家老宅到了。
荀予安刚想开车门,展湛道:“予安,等等,哥有个东西要送你。”
“什么啊?”荀予安问。
展湛从车载储物匣里拿出个红色绒布盒子,递给他,说:“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荀予安迷惑地接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枚佛牌,材质是羊脂白玉,折射出温润而细腻的光泽,佛像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眉眼间透着说不出的慈祥与包容。
“送我佛牌?”荀予安有些诧异,“你哪里买的?不是我妈让你给我的吧?”
“不是的。”展湛哭笑不得,“你别问了,收下好了。”
“到底是哪里来的?”荀予安坚持道,“你不说我就不要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好吧,告诉你。”展湛拿他没办法,只得说:“是我从寺庙为你求来的,还特意请一位高僧开过光。”
“真的吗?”荀予安一脸狐疑。
“真的。”展湛一本正经地说。
荀予安道:“那好吧,谢谢你。”
展湛问:“我帮你戴上好吗?”
荀予安点点头,展湛便拿起佛牌,示意他转身,再把挂佛牌的红绳从他身前绕到后面,过程中展湛的手不时触碰到荀予安的脖颈,令他涌起阵阵心悸。
展湛捏着红绳两端的铂金扣,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荀予安的耳尖上,此时他白皙的肌肤泛着红晕,在车内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看起来格外诱人。
“阿湛,这是我们展家的传家宝,既是定情信物,也可以保平安,当年你阿婆把它送给我当嫁妆,现在我再把它交给你。”
“妈妈已经时日无多,肯定是看不到你结婚生子了,你替妈妈把它送给未来的儿媳妇,祝你们百年好合,也希望她一生平安……”
“哥,哥?”荀予安感觉展湛动也不动,便奇怪地唤他两声。
展湛猛然从回忆中收神:“嗯?什么事?”
“还没好吗?”荀予安问,“是不是扣子坏了?”
“哦,没有。”展湛赶紧把扣子搭上,拍拍他的肩,说:“戴好了。”
荀予安嗯了声,转身摸摸佛牌,嘀咕道:“戴这个真的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