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陈馥道：“她俩又不能参选，学规矩有什么用？不过是大姑娘不愿自个一人受累挨骂，想拉上两个垫脚石跟她一道挨挨骂罢了，谁叫大姑娘架子那么大呢？简直把两个妹子当丫头使！”
陈馥见翡玉不理解，便耐心跟她解释，“咱们大周选秀规矩多，轻易是进不去的，你不在京城长大肯定不知道，头一个家里至少得是四品以上的京官，这就筛下去一大群人了，模样还要周正，年纪要在十四到十六之间，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而且一家一户只能报一个女孩儿的名字上去，可严苛了，像如今宫里那些娘娘，大多数是早年间太后赐恩旨，从朝廷重臣家里挑进去的，人家都没选过秀，真正靠选秀进去一步登天的人那是极少数，也就一个慧妃娘娘有手段，生了端王殿下，现在成了大主子，旁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压根出不了头，还白搭上自个一辈子，也不知大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好好的要去选秀，难不成家里已经给她铺好关系了？”
陈宝儿道：“长房可没傻子，兴许她父亲和哥哥早就托好人找好关系了，陈鸾不会真要当娘娘去了吧？”
她想到这茬，登时叫道：“我可太傻了，就知道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跟她斗气，真遇到大事，我跟她根本比不了，半点都比不了！她有那么厉害的父母和兄长保驾护航，以后再进了宫里成了娘娘，那我不是看到她就得跪就得磕头吗？”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可怕，陈宝儿忍不住捂着脸，“真是想都不敢想！”
陈馥道：“八字儿没一撇的事，你现在就怕上了，不过圣上年迈，没准这回是给王爷们选也不一定。”
陈宝儿脑海里又浮出画面，想到陈鸾以后当了王妃回来省亲，她跪在地上三拜九叩痛哭流涕。
皇天菩萨呀，她恨不得现在就吊脖子算了。
三人聚了一下午，到傍晚时分陈馥才起身回去。
翡玉送她到门口，看着她走远，刚要转身回去，就看见豆苗拎着一个铁笼子笑嘻嘻的回来了。
笼子里装着两只兔子，毛茸茸的挤在一起，可爱极了。
翡玉哎呀一声，迎上去问，“这是哪来的兔子？”
豆苗高兴的说：“是水心给我的，叫我拿回来给姑娘玩。”
“水心是谁啊？”翡玉随口一问，目光已经全然被两只兔子吸引了。
“水心是园子里打草的丫头，我之前给过她点心吃，她说这兔子是她姐姐给她的，她就送来给我玩了，正好姑娘过生辰，我拿过来借花献佛，姑娘你又是属兔的，你说巧不巧？”
翡玉蹲下来摸兔子，“好可爱呀。”
豆苗笑着说：“我就知道姑娘肯定喜欢，水心这回帮大忙了，明天我再给她拿点心去，还有她姐姐，也要多谢呢，她姐姐我也认识，在大公子书房里当差的，跟水心长的特别像，之前我去厨房拿糕的时候见过她好几回。”
翡玉一门心思全在兔子身上，转头问豆苗，“给兔子取个名字吧？”
豆苗说：“那只全白的叫小雪好不好？白的跟雪花一样。”
翡玉点点头，“白夹灰的那只就叫小绵好了，软软的像绵花一样。”
豆苗戳戳小兔子脑袋，“你们两个有福气啦，跟了我们姑娘，保准把你们喂的又圆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