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过来了?”
“咳,昨天电话打过来,说宫铭司中了枪,快死了,你那个恶婆婆真以为儿子要死了,马不停蹄带着三个孩子来见爸爸最后一面。”
徐琳说完,忍不住笑起来:“你可没瞧见,她哭得有多凶,样子多丑。”
“这两天,宫家对三个孩子怎么样?”
“挺好的,毕竟是宫家的骨血嘛。”徐琳皱了一下眉:“所以宫铭司现在情况怎么样?会死么?”
“暂时死不了。
“暂时?”
“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苏瑶淡淡道。
徐琳闻言,松了口气:“那还行,他丫的没赎完罪,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病房内,常文娟拉着儿子的手,嘘寒问暖。
“铭司啊,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啊?”
“唐美茹。”
“什么?她?她居然如此歹毒,要杀你?”常文娟完全不信:“是不是有误会?”
“没有误会,以后你就知道了。”
宫铭司顿时不想搭理母亲了,她知道,母亲喝了唐美茹灌的迷魂汤,对唐美茹还是有好感的。
他的视线一转,落在三个宝宝身上。
宝宝们都很乖,大人说话的时候,他们不插话。
直到宫铭司把视线转过来,果宝才问他:“痛不痛?”
“针是你们妈咪缝的,痛也值了。”
“我听刘宽叔叔说,你为妈咪挡了这一枪?”果宝继续问,想确定这件事。
宫铭司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不累?要不要去渣爹的大庄园玩玩?那边有好多花,还有好多动物。”
果宝:……”
“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哄呢?”糖球不以为然,怼了过去。
“不是三岁,我们四岁了哦!”团团立马举起自己的两只手,一边两根手指。宫铭司看到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幸福地笑了。
他愿意折寿十年,只为和这母子四人重新在一起。
就在这时,外面走来一名医生,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询问他们今晚谁守夜,去跟她拿折叠床。
如果不守夜,需不需要请护工,他们会安排。
苏瑶想了想,回复对方:“请护工吧,刘宽,你跟医生去。”
“是。”刘宽内心,早已把苏瑶当做女主人,所以她的吩咐,他毫不犹豫地服从。
“唉?等等!”
刘宽转身正要离开,常文娟追了出来,刚才医生的话,她都听到了。
“护工肯定要请的,但只负责白天,晚上我们自己守夜。铭司这可是枪伤,晚上要是起夜,照顾不周,摔了怎么办?”
对刘宽说完,她立马对护士道:“晚上我们自己守夜,需要租一张床。”
“行。”护士点头,招呼刘宽跟她离开。
苏瑶以为常文娟要守夜,所以没插话。
“果果、糖糖、团团,人看完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妈咪,奶奶说渣爹要死了,不回去,陪着他,看着他死。”团团可怜巴巴地回头,哀求的眼神。
小家伙说话断断续续的,说出来的意思让人哭笑不得。
苏瑶明白团团的意思,知道宫铭司要死,想陪他最后一程。
“你们渣爹不会死,所以不用看着他死,走吧。”苏瑶戏谑道。
宫铭司&常文娟:“……”
常文娟绷着脸,蹲下来把团团抱起来,瞪了苏瑶一眼:“我带着孩子们回去,你留下来,守夜。”
“我?”苏瑶指了指自己。
“你是铭司的妻子,当然是你留下来,难不成你让我一个上了年宫的守夜?”
“呵。”苏瑶冷笑了一下:“那就请护工,不缺那点钱。”
“这是钱的问题么?铭司他现在卧床不起,上厕所都麻烦,请女护工吧,孤男寡女不合适,请男护工,膈应。苏瑶,别忘了铭司是为了给你挡枪,你得给三个孩子树立好榜样,你要是不管铭司,孩子们怎么想?”
“行,我留下。”
孩子们是苏瑶的死穴,很显然,常文娟作为母亲,很清楚做母亲的软肋。
所以,把三个孩子带过来,不仅仅是为了‘见宫铭司最后一面’吧?
“好了,咱们走,对,就是你,别愣在这里当电灯泡,不嫌自己瓦数高么?”常文娟看向徐琳,说道。
徐琳指了指自己,翻了个白眼。
这个婆婆还真是,嘴巴真损。
一群人来的快,离开的也快,最后,病房里只剩下苏瑶和宫铭司。
“别听我妈的,去给我请个男护工。”
“别,到时候你妈该说我忘恩负义了。”
苏瑶大步走来,掀开被子,看了眼尿管,顿时眉头紧蹙。
“怎么没排尿?”
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以及消炎药水一直在挂着,体内肯定有许多尿液要排出。宫铭司闻言,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那张素来冷酷的脸上,头一回有了难为情的神色:“用不惯导尿管……排不出“那你就这么悄悄憋着?也不怕憋出病?”
“没事,肾好。”
苏瑶气得手捏成拳,都这个时候了,还跟她贫嘴?
她立马把帘子拉起来,然后把被子放下,给他捏好。
“快点,排尿。”
她很凶,担心他不好意思,特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插导尿管确实不好受,有些人第一次会很不适应,经常会好几个小时都排不出来。
这其实就是一种心理障碍,突破就顺畅了。
“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