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五郎剑眉紧蹙,立马打断了她,“不要发誓!我不想你和那几个可怕的字挨在一起。”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八个字永远都不要和她放在一起!
“五郎哥,我说的是实话,自然不惧重誓。”
姜茶朝他笑的甜蜜,当真举手发誓,以证她所言为真。
在场的众人沉默着看她发誓,他们能猜到她要说什么,所以他们只能沉默。
姜茶发过誓之后,环视在场沉默的众人,收起了笑意,“那个臭味,我自己都差点儿被熏晕过去,各位肯定也忍受不了。”
“可从前我就是用散发着恶臭满是污垢的手,抓着窝窝头喂五郎哥,他不但没有躲避,还一脸高兴的吃了下去。”
“就算他一直都知道我本来长什么模样,可当时的我就是一个行走的粪坑,我浑身都笼罩着一层恶臭,那种情况下他能吃下我给他的窝窝头,那现在凭什么不能吃我给的软饭?”
“他现在凭什么不能吃我的软饭?”
“所有妒忌他运气好的人,扪心自问,换做你们是他,当时敢吃我的窝窝头么?”
“敢么?!”
她说着点向在场的众人,不管是办公室里的夫子,还是外面那些围观的学生,她都一一指了过去,白嫩的脸蛋笼罩上了怒色。
而被她指着的人,接收到她愤怒的眼神,绝大部分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瞧着这一幕,姜茶不由冷笑。
是的,她在生气。
她知道很多人妒忌宁五郎,成亲当日的那些言论,不只是张氏听到了,她也听到了,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人之常情嘛。
但事实证明,她必须要重视这件事了,她低估了众人对宁五郎的恶意,刚才那一套流程虽然是全自动的,但背后谋划者肯定只有一两人,在场的众人不可能全都是今日之事的谋划者。
可刚才几乎所有人都对宁五郎怀有恶意,这些原本只是旁观的人,在宁五郎露出一个小小的破绽之后,迫不及待的对宁五郎冷嘲热讽,他们根本不去检查那份卷子就想要给宁五郎扣上一个草包的帽子,他们盼着宁五郎出糗名声坏掉,他们盼着宁五郎自高处跌落。
还有教室里那些学生。
那些学生只是听到了一句嚷嚷,就开始幻想她踹掉宁五郎改嫁,甚至还嫌弃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可笑。
这帮学生是如此的普通,却又如此的自信,可笑至极。
今日之事,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只是突发事件,可绝大部分人的反应,暴露了世人对宁五郎的真实态度。
都盼着宁五郎倒霉。
都觉得宁五郎不配。
呵。
宁五郎到底配不配,她用事实回答。
“在我是一个行走的粪坑时,他吃我给他的食物,现在我运气变好了,那他凭什么不能继续吃了?”
“他凭什么不配吃了?!”
“难道他只能陪我落魄,不能陪我享福?!”
“所有觉得他不配吃我软饭的人,你们告诉我,他凭什么不配继续吃我给他的东西?!”
“当我是行走的粪坑时他不嫌,那他现在就活该享受我带给他的一切好处!他理直气壮的享受,他正大光明的享受,他名正言顺问心无愧舒舒服服的享受!”
“他活该成了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