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祯是为了慕菀抱不平,而听在霍弘济耳朵里,那便是另一层意思了。
“你在怪我是么?蛮蛮,我也曾经想过找你,现在也不迟,我可以帮你赎身,以后我照顾你,我爹这些年也一直念叨你。”
李徽祯朝天翻了个白眼,“你爹在益州对吧。”
霍弘济颔首,“你也知道?”
“无意间知道的,我就卖身在落日城陆家,离这……你骑个马的功夫还能跑个来回,既然想过找,为什么不找?很远么?”李徽祯皮笑肉不笑得问道,顺便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把手臂抽了出来,还抖了抖上面不存在的灰,总之,她现在就是在嫌弃他。
霍弘济没想到她现在性子如此锐利,本想说什么,可看着她扬起下巴,一身正常的衣裙,愣是给她穿得像个小孔雀似得昂首挺胸,自个的气势也莫名弱了下来。
“因为你爹的事情,加上我这些年也不是常在益州,基本随着我爹在军中,便一直没来找你。”
李徽祯只庆幸现在站在这听这番话的不是慕菀,虽然不知道慕菀到底喜欢不喜欢霍弘济,但两个人好歹订亲过,他这摆明了胡说八道还不如不说,听了影响食欲。
“没人要求你必须要管我们家,当初不管,你想撇清关系,人之常情,现在又要来管,那就是多余,知道么?”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连真正的慕菀什么样都忘了,对着她喊什么小名?恶心谁呢。
大禹治水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他就杵在益州,拯救一个慕菀很难么?可是他从来没有。
霍弘济看着李徽祯眼底里的不耐,深呼吸一口气,“我都是为了你好,不论你怎么想,给别人当婢女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那是摄政王,他若是一时兴起,把你送给别人呢?”
“那挺好啊,摄政王身边的人,非富即贵,再怎么着也比你这个所谓的哥哥强太多了,凭情办事,我早过了那年纪了,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真的。”
霍弘济看着她的脸,气得面色涨红,“你说这话还要不要廉耻了?”
“你搞搞清楚,现在是我来找你,求着让你给我赎身了么?既然都没有,你凭什么认为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就是不知廉耻了!?你在《山海经》的哪一页啊?”李徽祯后背还被他扯得发麻呢,狗东西跟谁在这吆五喝六的!?当自己什么菜啊。
楚乾一直在盯着李徽祯,一看到霍弘济突然出现,他紧张得站了起来,楚臣廷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李徽祯跟霍弘济拉拉扯扯的,心里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感觉,袖子上有异样的触感,低头一看,却是慕家的那只奶橘猫,正扒拉着衣服往上爬,楚臣廷伸出一个指头将它推倒,它又倔强的滚了滚,撅着尾巴往上爬。
“这倔脾气,跟你主人倒是像。”
霍弘济在外头,谁不尊称一声小将军,奈何在眼前这个曾经是他未婚妻的女人面前,贬低得一无是处,他一时怒从心起,“你给我过来,我现在就跟你说清楚明白,我不能放任你这么自甘堕落。”
他去扯李徽祯的胳膊,恰好慕义陪着慕婆婆在晒太阳,眼瞧着霍弘济去抓李徽祯,当即骂道:“你干什么!”
他一下冲了过来,一拳头就往霍弘济脸上砸,然而十几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力道,霍弘济直接把他掀翻在地,等看清楚了才诧异道:“慕义,你姐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不成,我是帮她!”
慕义看着李徽祯吃痛,就知道伤口一定是裂开了,“你把手先给我放开,我姐后背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