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场的人不知道,只当是他们寒暄了这么久,才终于开始对弈了。
只是为何不让程靖媃把刚才的棋局破解了呢?
程靖媃迫不及待得上了高台,舒展裙摆,盘腿而坐,等待着清让公子。
然而林清让并未移动,反而暗示了一下身边的棋童。
那小棋童到了程靖媃跟前坐下后,程靖媃脸色才突然大变。
“清让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程靖媃深呼吸一口气问道。
棋社老板解围道:“清让公子的规矩就是如此,要与他对弈,必要先赢过他的棋童,就连齐国的太上皇也不例外呢。”
程靖媃咬唇,觉得这乃是莫大的屈辱,棋童挑眉道:“程姑娘,你下还是不下,不下我可就走了。”
程靖媃冷冷看着他,“请赐教。”
她倒是要让这棋童,付出小看人的代价。
可惜,程靖媃想得倒是好,这边棋局刚开,那边棋童已经连吃她三字,颓败的趋势显露。
尤其是场上懂棋的人都看出门道来了。
这程靖媃既然能破清让公子两局,怎么这一把连个棋童都不如了?
虽然说棋艺也不差了,但是……跟他们想的差的有点大啊。
棋童优哉游哉地看着程靖媃苦思冥想,最后忍不住轻声道:“程姑娘,我们公子可是给了你两次机会了,你何必呢。”
程靖媃觉得他在打乱自己的思路,深呼吸一口气道:“还未分出胜负,请这位小哥免开尊口。”
棋童见她不识相,冷笑道:“你下棋的路子跟方才解棋的完全不同,公子不愿意让你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几次问你,你都恬不知耻的承认了,现下你觉得你还有几分胜算。”
棋童说到这,紧跟着程靖媃下棋的动作,下了一子。
胜负已分,程靖媃惨败。
“怎么会这样!?”程靖媃脸色骤然煞白。
“你确实研究过我们家公子留下的残局,只不过那些都是好几年前了,就拿你第一次拿过来的,那玩意不过是我们府上的一张草稿纸罢了,耍小聪明是走不远的。”棋童站了起来,给林清让复命。
程靖媃这两日在外头传得那是神乎其神,是多么厉害的人物,结果还不如清让公子身边的一个小小棋童,这样的落差。
还是在众人面前,程靖媃的手都气的在颤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怎么会连个棋童都不如,这样其他人会怎么看她?
她还收了几个女弟子,要开学授课。
现在她的名声都要毁于一旦了,她该怎么办!?
林清让无暇顾及这种沽名钓誉之辈,既然程靖媃输了,那么他会开第二局残局,等下一个人。
可惜程靖媃若是如此就能认输的人就不是她了,她深呼吸一口气,起身道:“小女技不如人,会潜心学习,只是方才那残局,还希望清让公子能让我为大家解惑。”
只要她破了棋局,那就还是别人比不上的。
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